现时刘吉基本就是谈判使者的角色,回华夏来做一个利益分割。¥f所以为了避嫌,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商辂,那样对他来说也许暂时是没有问题,但对商辂来讲,却就难免有影响了。当然,刘吉首先考虑到的,自然是自己:暂时没问题,谁知十年以后,会不会有人以此为由,弹劾他出卖西明利益?这玩意谁也料不到,刘棉花是绝对不会留尾巴的。
其实如果不是不得已,商辂自然也不想这么来见刘吉,但有些事是不方便在书信里说的,谁知道书信送到天津守备处之前,有没有被人私拆验查过?朝廷大臣家里,不单有锦衣卫在明面上值勤,眼线更是无所不在,何况现时又搞出个西厂来。
“祐之,若是如晋不能力挽狂澜,只恐宪章便成水中月、镜中花啊!”商辂颇为伤怀地说道,“自文思院副使姚某起,传奉官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也不由吏部复核等事。至今年余,卖官鬻爵之风大盛。如此下去,吏部形如虚设。若官员皆由中旨出,宪章凭谁而持?”
怀恩在边上也苦笑道:“若西缉事厂设,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多说无益,还是请殿下回京师,以振正气为是了。”他是个有分寸的,商辂在这里,他却就不称丁一为大哥了,以免有攀附之嫌。
教人上了茶水糕点,丁君玥请了众人落座,只是摇头道:“今日朝臣不允祐之所言,其实只因大臣无不知晓,若将广东工业部交付朝廷。必落入汪直之手!到时只怕比上一回更为不堪!至于两大都督府事,绝无可能使父亲大人辞去的。”
“如玉若西渡。关外空悬;杨维贞必定也应如晋所召,出海而行的。彼时关外凭谁能定?两广、云远。难不成朱永能守得安稳?”商辂看着刘吉有些不解,便耐心为他分拆起来,“维贞兄弟者众,便他这一支远赴海外,也与香火无碍的,父母虽在,然后游有方,再说师命所召,安能不从?何况这年余来。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维贞虽能应付得下,总不见得开怀的。”
简单的说,就是丁一真的辞了职,丁如玉、杨守随扔下重担渡海而去,第三师或不一定,第一师几乎可以肯定,九成以上的官兵,会毫不犹豫去跟随丁一的。然后云远、两广。甚至包括云、贵、闽、浙,甚至湖广,一旦有事,怎么办?
至关外那更是不必提了。
他们这边还没商量出具体的方案。便有卫士来报:“春官来访,职等依大小姐、祐之少爷所嘱,言道多有不便。他日自当回拜。然春官责我‘岂有臣下不问圣安?’职等无奈,只好入报。”
春官。就是指姚夔。他是大明的吏部尚书,但却不止是大明吏部尚书。他同时也是西明的吏部尚书,这是当年丁一亲授予他的。所以他是大明的春官,也是西明的春官,刘吉现时类似天使,姚夔以春官身份,要来向天使问圣躬安,天经地义的事。
商辂听着摇头苦笑,起身道:“姚桐庐想来是要请西渡了,罢了,此时却不宜相见,汝等不必相送,自去安置便是,老夫从来路去便是。”他对这府第却是熟门熟路,该从哪里走清楚得要紧,由那小厮引路,片刻便飘然而遁了。
摆明车马来求见的姚夔,府里却就不能轻慢,自然要开了中门,由丁君玥来接,排场什么更是一点也不好轻慢的。入得内来,刘吉却不好主动行礼,立于上首,姚夔也不含糊,大礼参拜:“臣夔,恭请圣安!”
“圣躬安。”刘吉淡然而答,这如同是代圣人立言一般,同样也是代皇帝答话,所以架子自然是要端的。这对答完毕之后,刘吉方才按着士林辈份,来给姚夔见礼等等不提。
“祐之,今已定都,老夫身为礼部尚书,当伴驾左右才是。汝归期可曾定下?”姚夔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跟着刘吉一起回士麦那了。商辂的智商是绝对没话说的,他看得很准,姚夔的确就是想要西渡。
听着这话刘吉心中一凛,这朝政得坏到什么地步,姚夔这礼部尚书才会不想干了?毕竟这是华夏天朝啊,在这里当礼部春官,跟去西明当春官,那是两回事!官做到这份上,谁会不明白?西明那边一切都是草创之中,哪里有华夏这边诸般事务都上了轨道的方便?
不过姚夔问起,他也不能不答:“章公,先生的意思……”
“祐之慎言!”话没说完姚夔就开口喝止了刘吉,“陛下已定都立国,祐之岂可恃宠生骄?”
刘吉称丁一为先生,姚夔听着就不爽了,觉得这太没有规矩了。
姚夔冷着脸道:“老夫也知陛下曾告谕军中,教军士不必改口。然祐之进士出身,能与走卒同列乎?”他认为刘吉这么做,就是把自己跟士兵拉到同一层次。姚夔认为士兵没文化嘛,那就算了,刘某人进士出身,也这么干,那就是没规矩了。
“纵陛下不曾怪责,上有恩宠,而臣下慎之,祐之当自省!”
刘吉被喷得一脸唾沫,还好这刘棉花是不怕弹,笑着拱手道:“章公教诲,是当头棒喝。”
他深知要是分辨下去,姚夔就会接着喷,所以干脆先认个怂就是。反正就是个称呼,如果不是丁一的意思,他也早就改口了:“陛下的意思,是得把华夏这边事体安置妥当了,再行西渡。”
“安置妥当?哪能妥当?”姚夔冷笑着抚须说道,“祐之,汝给老夫交个底,陛下欲辞两大都督府事,辞永镇两广事,交还铁券丹书,请玉碟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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