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花九教会秋收调香,这丫头便已经痴迷其中无法自拔,每天除了定点出来给花九做饭外,就都一头扎进香室里,不见人影。
连花九都好几日未见过她人,今天有空,她一踏进香室,险些没吓一跳,原本脸颊圆乎乎的秋收这才数日的功夫,那下颌竟然已经尖了起来,以前可爱的婴儿肥这就消减了下去,再不复。
“秋收!”花九厉声,脸上有再是严肃不过的神色,“你几日没出去过了?”
秋收被这声音一惊,她手拿着香勺的手一抖,配伍的香料量就错了,“姑娘……”
末了眨眨眼,示意花九看她手下正在调制的香品,竟还有委屈的神色。
花九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上前给秋收脑门就是一巴掌,“你学傻了?难怪我说这几日饭菜味道不对,感情你是迷在香品出不来了。”
“啊,”听闻花九这般说,秋收眼眸睁地大大的,“不会啊,婢子都有好生做饭的。”
“那些全是你调制的?”花九一直桌上摆着的一溜香品瓷瓶就道。
“恩,”秋收兴奋地点头,献宝的将得意之作呈到花九面前,“姑娘,你瞧瞧,我这味对不对?我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哪想,花九冷笑一声,神色颇为怪异地瞧着她,“你以为你调制这么多,就是为你家姑娘好了,你个笨脑子怎么不想想,你调制的这些都是要摆到息香去卖的,你家姑娘又分不到一文的利,你那么用心做什么?有这功夫不如多研究下怎么调制出属于自己的奇香,待日后暗香楼重新开张,也好能独当一面帮衬我一把。”
花九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瞬间将秋收给打醒,她懊恼地垮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道,“姑娘,婢子忘了。”
花九叹气,她身边的这四个丫头,春生和夏长为人处世都还颇为灵活,冬藏年纪还小,就只有这个秋收是个死心眼的,凡是不喜欢多用脑子想想,搞不好哪天遇到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指不定就给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调香也不是你这么每天关在香室就能调出来的,按照配方上所说的调配那是最为下乘的调香之法,世间香品千万种,只要稍微配伍不同一点,制出的香就各不相同,所以平日,还是要多出去走走看看,闻闻不同类型的香味,调制出来的香品方才有灵气。”
花九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教一个人。
秋收眼睛越来越晶亮,她重重的点头,“婢子记住了,那婢子将这些香品送老严那去,以后就不整天呆在香室了。”
说着,她就要将全部的香品装好一起送过去。
花九抚额,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周围的人都太过聪明,所以秋收才养成这般凡是不动脑子的性子,“你一起送过去做什么!拿个三五瓶过去就好,隔几日再拿一瓶,你现在调制这么多香品,以后少了这数凭白惹人非议。”
息香虽说是花九掌管着,但花九并不事事亲为,她将大部分琐碎的事都交给了老严在理着,这样太爷也放心。
秋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才恍然大悟般,随后她小心地瞄了花九一眼,眼见她并不是真的生气,才笑嘻嘻地凑近道,“姑娘,晚上婢子给您做凉菜,蒜泥白肉怎么样?”
花九斜睨了她一眼,从鼻腔中哼出一声,算是不计较了,“换身衣服,跟我出去看看暗香楼建的怎么样了。”
“好嘞,姑娘,你等下,婢子很快就好。”话来没说完,秋收就冲的已经没人影了。
看的花九暗自摇头叹息,幸好她今日想起了过来看看,要不然指不定秋收还要在调香歧路上走多远去了。
昭洲城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这几天都在感叹,往年也热闹,但只有今年是最为热闹,只因花家香铺和封家又掐起来了,这次封家来势汹汹,直接上来就断了花家大部分的原料供应,并放言,要拿花家王冲手里那株火绒香花来道歉,才肯言和。
王冲自是不同意的,用那株香火绒香花道歉,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还指着靠那株香花开春后获得调回京城的机会,他大骂封家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口水仗几乎每天在南香坊市都能看到,也直接导致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香坊市来往的人极具增加。
花九带着秋收走在坊间,这会时候根本不早了但坊里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十个就有七八个是在讨论封花两家的事。
花九薄凉的唇边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才只是开始哪,这般儿戏的掐架力度还根本不够,她觉得过几日还得往里面加一把柴火,让这火烧的更旺些,才不枉她布下这么久的局。
暗香楼原来的位置就是好,就在香坊街头,花九远远的就看到那地已经建起了一半,初具规模,看来虽然息子霄人是离开了,但他办的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负责督建的是个老匠人,留着胡子,皮肤黝黑,手上指关节很突出并有很厚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个做了一辈子匠人的,有手艺。
他见花九走来,老远就脸上带笑地迎了上来,并恭敬的拱手道,“东家。”
花九颇为意外,她之前从未露过面,只这第一次来,就被人认出了,“你认得我?”
“是,息先生之前全都安排好了,也跟我犟老头说起过东家。”那老匠人也是个趣人,竟自称犟老头。
“犟老头?”花九疑惑的问了句。
“是,小匠为人太犟,所以大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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