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崩山记》两本厚书,回转身,便见掌柜仍在阅信,也不打扰人,只继续选书。
“小哥,可有选好?”
古吉抱了两厚书,放了两锭小银元宝。傅云仅收了一锭,又示意他拿走所剩。
“今儿我可捡着便宜了,白得了两本书。”
傅掌柜瞧着满脸黄斑,迟疑片刻,笑道。
“今儿喜事,喜事呀。也多亏小哥来买书了,我便作了七成价。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古吉刚走,傅掌柜便立时关了此间勤书商号,裹了件旧毛氅,戴了斗笠去到承河码头了。河水未能结冰,码头尚有五位远乡异客等在棚区,白茫之中,渡船披了雪,摇靠了岸。船上下来六名少年,古良,杨扬,王玉韦并三人随侍。
归乡客等待不及,一轰而上。傅云更是险撞上了古良,古良扶了他一手,老掌柜连道了数声谢。
曹营县十字街头,三少年分道归家。雪越发猛了,天也黯淡了些。巷口,古良伸手,雪花来不及融化,片刻,手心便覆了厚厚一层。
“大公子,雪更猛了。”
“嗯。”
前去已是古府大门,古良清俊脸上有了丝裂纹。这次六仪考,他仅是乙末等,恩师说考举子有望,但进士却还需加倍用功。
踏上石阶,步子沉了。古良在门前待了片刻,古岩已扣开了大门。
“大少爷回府了。”
守门小厮匆匆禀于夫人,古良也径直到了芳苑。长子颜色一如既往,方茹放下了心。自长女古敏慧遭遇山贼而亡,长子便沉默寡言了。幺儿出世,尚未来得及高兴,就被告知婴儿难养。四年,奶娘换了不下百人,堪堪断了奶,却困于行走。五岁勉强能走路了,仅一场风寒,又长卧于床。
秦姨娘五年亦不看眼亲子,方菇一早就猜出了缘由,但自己亲手养着人也没好上些。倒是古良入了私塾,古吉又才渐转好。方菇颇有些心虚,趁古良入京见护国候,她便用竹院安置了人。
转眼八年,古吉眼见着大好,府上里外皆一派喜气,方菇也以为人过了命坎儿,孰知三月前,又差点折了人。说秦姨娘克幺儿,方菇已不大信了。
“良儿,可有与宗府书信往来?”
“古然与孩儿不曾断讯,悠兰已留后宫。”
“这倒是大事。你也十七岁了,得有个嘘寒问暖贴心人。古俊也已有了通房丫头。”
古良微皱了眉,他与父亲早谈及过家室一事,他是要先娶妻的,等有了嫡子,再抬两妾进门,总归要多生养孩子。京城古廷院大伯家仅两姐儿业已出嫁,还都是庶出,眼巴着父亲过继一个,哪曾料二房也是如此不济。
“母亲,孩儿先娶妻,再纳妾。”
方菇笑了,长子厚道,品行好,她自是高兴,先小试了一番,佐不过是欧阳清欲联姻,上回赏菊宴,她已见过上官野,名字虽粗犷,人却是个精致的,十五岁,可嫁为人妻了。
“那良儿可有中意之人?”
古良明白了些母亲心思,也不明着拒绝。
“这几年孩儿得一心赴考,此事不用急。”
方菇知长子有划算,便也不再操心,欧阳清处,她虽未回绝,也并未订下。
母子二人又各说了些小事,倒也打发了一个时辰,酉饭较之往常提前了半个时辰,古进也放衙回府了,一家三口在芳苑用饭。饭后,古良回怡欣院,古进歇在了芳苑,老两口又谈了半宿府上里外大小事及人情往来。
梅苑,古吉已知兄长回府了,酉饭前李常季说与了青秋,青秋告知了他。他也是没法去见人,且近些日,他得忙大事。
腊月十五,秦姨娘生辰,府里仅在芳苑办了桌主子酒席。
梅苑,早梅零星开了,青秋摘了数枝插了三个白瓷花瓶里,煞是好看。
古吉去勤书商号买字帖,入巷便见其窗上有张挂牌。其上写着:二十辰,天二。腊月二十六歇业,正月十六开张。
曹营县,有三家客栈,有天字号的仅来福客栈。选好字帖,合着银子,古吉一并放到了掌柜跟前。
“二十六歇业。”
第9章第9章
古吉折身又选了《琨流游历记》《朵渠归乡》
瞧着黄斑脸,傅掌柜有些惋惜,此子科举成功也无法取仕,皆因会误于此脸。其读书写字也仅能打发闲时,好在有家底,尚能慰心一二。今儿买书帖,仍算了七成价,他也仅收了一两银子。
天放晴,积雪有三十公分厚,青秋在清扫通苑门路。
古吉正伏桌摘抄,这大半年,他已通过《尚明律典》《尚明地志》《尚明游记》《尚明天工》了解了尚明国刑法,地理,风土人情,种植及商贸发展。
尚明国全境处在亚热带季风区,东临芜光海,西靠万米高山,北是原始森林,南临尧先海,人口约四千千万,民风纯朴,武林更有侠古柔情,忠义之胆,朝堂官风尚可,少帝临朝正处盛世之期,律法亦宽松,仅男可做女用这点祖传之法,古吉十分抵触。
腊月二十,来富客栈大门外。浓眉星目,年近二十八,着大氅,蹬千层底印花厚锦面冬鞋青年,两手拢合了兔毛袖套,慢踏了进去。四十岁秃顶严从柔掌柜抬头见了人,立时搁了笔,迎出了柜台。
“东家,一应所需已备好。”
“嗯。”
青年径直上楼,店小二越过他,前去开天字二号房门。房内温暖,三炉炭火通明。放下兔毛袖套,解了大氅,店小二全取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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