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算得上亲家,就给二小姐找了个清净地方放着呢!”
“喜事?”慕容极挑了挑眉。
“木贵妃有喜了。”
“怪不得……”慕容极自然深谙其中利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晏海和云寂也跟着走了进来。
“晏公子,枭先生。”殷玉堂虽然没有行礼,语气倒也恭恭敬敬:“有劳二位了。”
“王爷奔波忙碌才是辛苦。”晏海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也是要给他面子:“若不是王爷斡旋有方,事情必然会再生波折。”
“好说,好说。”看他居然如此和颜悦色,殷玉堂受宠若惊之余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晏公子为我们白家费心了!”白麟运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乐乐这孩子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头终究是承受不住。不过好在皇上圣明,才让我们不至糊涂下去啊……”
说到后来,他竟然掩面哭了出来。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对于这位家主一把年纪说哭就哭的本事,也是感到敬佩的。
白麟运这一哭,作为亲生父母的,自然只能哭得更厉害了。
一时间厅堂变作了灵堂,哭号声响成了一片,尤其是白乐乐的母亲白吴氏,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儿啊”,一个人的声音就能抵上三四个哭丧婆。
主要这个“儿”,殷玉堂听着真是有些刺耳。
虽然白淳淳的死与人无尤,但是这其中牵涉到了他王妃的那种不知缘由的异变……一想到那件事情,殷玉堂便如骨鲠在喉。
“好了好了,诸位还请节哀吧!”他皱着眉头,对着白麟运说道:“白老爷,不是说好了,带着郡王和这二位去吊唁白二小姐的吗?怎么在这里哭上了?”
白麟运一听到弟媳的哭声就知道不对,此时急忙应是,一边拼命给弟弟打眼色,让他阻止妻子在那里鸡猫子乱叫。
可惜他弟弟也不是个机灵的,最后还是他儿子白一诺让侍女把婶婶给架了下去。
殷玉堂的脸色都已经青了。
人人都知道承王心胸并不是那么宽广,只怕那泼妇一闹腾,此刻在心里头又记了自己白家一笔。
到这里,白麟运有种心力交瘁之感。
大侄女进了宫得了皇帝的宠爱,本想着能够借着这个东风,让白家能够在天子庇护之下一展羽翼,可举家进了京城之后,事情却一波三折,到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一诺,我和你二叔就不过去了,我们年纪大了看不得那种场面。”白麟运这口气叹得发自肺腑:“你带着王爷郡王他们过去吧!”
“可是大哥!慕容家……”白麟魁还想说些什么。
“乐乐已经死了。”白麟运瞪着自己这个从来都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兄弟:“你得为活着的人多想一想!”
从正厅到摆放棺椁的偏院,居然是用辇车来代步的。
慕容极不肯坐上去,自己骑了一匹马儿跟在车旁慢慢走着。
余下的四人相对着坐在辇车里,一路经过的楼阁亭台各有特色,还有几处院落尚在修缮之中。
“人说江东白家富可敌国,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殷玉堂不禁赞叹:“这院子要是都造好了,比起那些个行宫都要强上不少啊!”
“王爷是不知道,江东一带皆是如此,但凡是做生意积了点家产的,都爱把院子修得漂漂亮亮的,这都是为了面子上好看。”白一诺叹起了苦经:“到上京之前,我也跟我爹商量过,就这么买栋现成的宅子住下就行了,可是我们宗族里那些叔伯不答应啊!他们说,到了上京就是要落地生根,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您知道那些长辈,不顺着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再想一想,贵妃娘娘若是回家省亲,地方大点也好接待,要是皇上也一起来小住两日,那就算倾尽我白家之力,也必须得让皇上住的舒舒服服的不是?”
“白公子真是伶俐,白老爷后继有人啊!”殷玉堂四处看着,状似不经意的说:“都说江东一带富庶,可我还真没想到,居然大家都住的比我这个承王还要宽敞……”
“王爷谬赞了。”白一诺为人乖觉,他从朝暮阁跟随众人回到上京,一路上看很清楚,知道殷玉堂这人心胸不宽不能得罪。“我们白家数代经营,在江东积下了一些薄产,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商户人家,是托了皇上和王爷,还有贵妃娘娘的鸿福,当今天下四海升平,我们才能在上京住上这种大院子,有仆役们使唤。如今这院子若是能得王爷你的喜欢,就是……”
“打住打住。”殷玉堂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一说,这院子我可消受不起,不说别的,早起出门上早朝,我人还没到前门,人家都下朝回家了。”
白一诺跟着他哈哈哈哈的笑了。
慕容极冷眼旁观,一副嫌弃的样子。
晏海一手搭在围栏上托着下颚,似乎沉浸于风景之中,他身边的云寂则低头坐着目不斜视。
慕容极又仔细看了一看,确定他们二人在衣摆后面的手肯定是握着的。
这两个人……就连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都不如他们二人这般黏黏糊糊,如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简直让人替他们感到害臊!
“郡王,你怎么了?”殷玉堂诧异的问:“怎么脸都红了?是不是太晒了?”
慕容极生硬的否认了,拒绝了让自己上辇车坐一坐的邀请。
但是接下去,他不自觉的去看那个一直在发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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