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至于临阵反悔。”
“慕容……”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慕容舒意打断了他:“再者,你以为自己是为明珠好,可有没有想过这对明珠而言,其实是个百利而无一害的机会?”
“这事对我有利不假,可是对她还能有什么好处,我倒是真不知道了。”他当然不怎么相信,但看慕容舒意这种少有的笃定模样,也就想听一听。
“你也知道明珠她是因为株连获罪,所以被充做官妓的,虽然司徒把她接进府中,但她并未真正脱去妓籍。”慕容舒意一笑:“除此之外,我还许诺事情了结之后,赠她千两黄金,那足以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明珠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这么优厚的条件放在面前,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这不半是胁迫她吗?你怎么可以同意司徒这么做呢?”这种威逼利诱的做法,司徒朝晖做来自然驾轻就熟,但慕容舒意又怎么会答应?
慕容舒意嗤然一笑,对着他摇头:“我说如瑄,你说我想得简单,但你却想得太过复杂了吧!”
“什么意思?”他的心突然一惊,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心爱的人对每个人而言都是重要的,对明珠当然也一样,但她毕竟早已不是深闺里不识疾苦的千金小姐了。”慕容舒意面容沉静,模样是如瑄从没有见过的稳重与深沉:“如瑄,明珠经历过人生的波折起伏,懂得什么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那可能是一生中再不会有机会得到的自由,或者是能够让她远离痛苦回忆的优渥生活,但绝不会是你那颗不知道在哪里的心。”
如瑄沉默了一会,然后问:“这样说的话,那些条件是她主动对你提起的吗?”
“为自己解决这个难题,也顺道帮一帮你的红颜知己,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你又为什么还在犹豫?”慕容舒意不单是表情变了,言词更是突然尖锐起来:“别告诉我,你特意把我找来这里,却对我的办法诸多指责,根本就是因为你不指望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只不过想要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而已。”
“慕容舒意,你这是在说什么?”他当然恼怒起来:“你以为我是在这里惺惺作态,故作烦恼的模样作弄你吗?”
“你不是。”慕容舒意一整衣袍,四平八稳地在他身边坐下:“可是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以我慕容舒意的本事手腕,到底是有几成的把握,能够把那只老虎调离这座山呢?”
如瑄没有回答,但望着他的表情却阴晴不定。
“我慕容舒意虽然曾以忠义护国之名传颂天下,但也人人皆知,我那时不过是靠的少年蛮力与不知天高地厚的坏脾气。”慕容舒意冷笑着看向他:“就算司徒朝晖会有巧妙安排,但我冲动又别扭的性子多半会坏事,你要靠我瞒过百里寒冰的眼睛,难道不觉得太过勉强了吗?”
略微的呆愣过后,如瑄苦涩地微笑起来:“我常常感觉,你这个人有时候古怪得没有道理,但总把那归结于你的任意率性……现在想起,果然是我太过愚钝了,才有这么多事没有看清。”
他走到窗边,对着紧闭的窗户呆呆地看了好一会。
“你说得很对!”他的手放在窗沿已经很久,好像想推开那扇窗户却无力做到:“我心里知道找你帮忙多半于事无补,但那个时候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又觉得怎么也不甘心……可是当你到了这里,告诉我真有另一条路可走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可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这么刻意地提醒我。我想我只是一时糊涂,有点分不清自己是想顺着他的心意,还是再也不想看着他自欺欺人……”
慕容舒意暗自叹了口气。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他对我好的时候我恨不得刺他几刀,看不到他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看见他,还有我答应他娶妻的那个时候……”如瑄深深地吸了口气,吸气的声音似乎在发颤,但说话时却是没有一丝颤抖:“慕容,最近这段时间我常常觉得,他不过是忘记过去逃避事实,真正疯了的那个其实是我才对。”
慕容舒意已经有点不忍心去看他了。
“要不是疯了,我怎么会陪着他一起假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把额头抵在窗上:“百里寒冰一直是心魔,我心里的那个魔,我逃到哪里他都在那里,怎么逃也逃不开……”
慕容舒意开始后悔逼他表明心迹,轻声地咕哝了一句:“至少你还能逃……”
“逃不过那我也就不再逃了。”如瑄终于推开了那扇窗户,面对着满是阳光的庭院:“就好像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我始终是宁愿别人痛苦,也看不得他半点难过的,所以……我想我会娶明珠,然后想办法慢慢化解他的心结……我虽然恨了他很久,但终究还是爱他的时间更长……”
慕容舒意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事说出来以后,果然会感觉轻松很多,你对我还真是不错……我现在已经感觉轻松了很多。”如瑄背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神情平静地说:“不过,那些话你可不要讲给别人听,我只说给你一个人知道。”
六十八
百里寒冰闭着眼睛坐在剑室中央,如瑄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
“你进来吧!”
如瑄依言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百里寒冰对他说:“如果你来是为了那个明珠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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