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闺阁中所憧憬的那种生活。
不是说,昨夜星辰……画楼西畔……身无彩凤……心有灵犀……
只可惜这和她心有灵犀的,偏偏是如,而不是她那个完美至极的丈夫。
到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不明白原来神仙眷侣,多是风光霁月,表面文章。
百里寒冰,百里寒冰……就好像惊鸿掠影,一眨眼已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她不是没有努力,她也想和百里寒冰好好谈谈,设想那或者能够让两个人的距离逐步接近。
只是刚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是她怯于想法被完全忽视的经历,一直觉得无从开口,到了最后,却是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开口了。
一方面是她对丈夫的了解越来越深,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开始变得依恋如……并且……这种依恋,一天比一天深浓!
当你的心开始慢慢腾空,接着有另一个人值得依恋的时候,一切就会改变了!
和如比,百里寒冰的完美突然之间就好像是缺憾……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不能说是动了感情,只是寂寞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同样寂寞的人。而她总是寂寞的,于是就忍不住想看看他,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只要看着他,寂寞似乎就会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好像如看着她的时候,会是一种忧伤的目光,就好像是为她感到忧伤一样。像是沉重隐讳,无法诉说的情伤,虽然她明知道那不太可能是为了自己,却还是不可自拔地陷进那种不能说的忧伤中去了。
她发现自己想念如,想念如的忧伤比想念自己丈夫,还要多上太多的时候。足足有半个月,顾紫盈没有再踏进如居住的小院。
恰巧是初一到十五,恰巧是整整十五天。
那半个月,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顾紫盈一直确信自己足够开朗坚强,但是现在她发觉自己正渐渐变得忧郁脆弱。在这之前,她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会被另一个人影响得那么彻底,就连忧伤也会像病症一样,能够经由短短的相聚时光而被染上。
当她在十五天后,再一次走近如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在发抖。
这么久不曾见,如……可想念过她吗?
如转过身来,看见是她,沉静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来了啊!”
那种语气,那种表情,就好像是这十五天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十五天,对于如来说,十五天和一天,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说百里寒冰让她觉得无能为力,那么如就让她觉得无可奈何……
她也一直就知道,在如的心里,有一个人,一个没有办法取代,让她觉得又是伤心又是妒恨的人。
是那个人,让如忧伤悒郁,又不能说……不知那是什么人?她可美,可好,可够温柔?
很想问,很想很想,却不能……
顾紫盈知道自己根本无权探询,是因为……身份!
她自幼处在人际关系微妙复杂的深宅大院,当然格外明白做主母的分寸。
她是主母,他是她丈夫的弟子。辈份尊卑,早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就已经决定。
……恨不相逢未嫁时……说什么都已经太晚!
只能是偷偷的,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她虽然不甘,却是无可奈何!
千百样的心思,不能说……
“夫人,以后就不用再过来了。”如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顾紫盈站了起来,恍恍惚惚地问。
“基础不过这么多,我已经没什么好教的。”如想了想:“学医还是在于实践,以后就靠夫人自己研习了。”
“可是……”
“家父在我年幼的时候,就曾经告诫,说对什么事都不能过于专注。”如抬起头,平静地说:“特别是诊病断症,定要有超然物外之心,否则就很容易被病症表面的现象迷惑,分辨不出细微处的差别。这很难做到,但是我想以夫人的聪慧,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十四
他知道了!
这一眼,这几句话,就让顾紫盈明白,如是知道了!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也知道了那些不能说……是啊!如有着玲珑剔透的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如,我……”顾紫盈往前踏了一步。
“师母。”如后退了一步。
这一声师母,就好像往顾紫盈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低着头动了几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如这是在提醒她,他们不该太过亲密。
“师父是如一生中最……敬重的人。”如转过身,盯着门楣上挂着的“慎独”二字:“只要是有可能危害到师父的事情,就算我死,也是不会去做的。”
他说得很轻松自然,就好像这句话已经说过了千百遍一样,充满了不可转圜的坚决。
顾紫盈愣愣地看着他,终于明白他们的关系就好像这一进一退之间,永远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永远都站在他们中间的,是百里寒冰。
“师母,我知道你会觉得寂寞,我们谁又不寂寞呢!但是寂寞不能作为放纵自己的借口。”如浅浅地笑:“我很了解师父,他并不是有意要冷落你的。只是他不是会把感情视作第一的人,他所认识的夫妻相处,就好像你们现在这样。只要你肯用心……”
“够了!”顾紫盈大声地打断了他:“如,你真是一个无情的人!你就和他一样无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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