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他把江笠拦腰抱起来,丢到床上去!自己直接化身虎狼,嗷的一声扑到江笠身上!
“敢耍我!老子给你点颜色瞧瞧!”
轻车熟路地找到江笠的嘴唇,直接碾压上去。
别二少爷现在就像被点燃导火线的油桶,嗤嗤火苗四溅,就要掀起一场干柴烈火的战斗。
江笠的回应是直接曲起一条腿,撞在他肚子上。
别蜂起虽然练就一身铜筋铁骨,但肚子毕竟还没能成为真铜铁,此时又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江笠撞得一蒙,差点翻了身。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目光里带了委屈跟不解:你顶我?
不是说好了要你情我愿吗?
江笠伸手推他起身,无奈地笑道:“我让你过来,是有正事想跟你说……”
“我们刚才做的不就是正事吗?”别蜂起嘀咕道。简直是再要紧没有的正事了。
“二公子!”江笠好气又好笑。
“好吧好吧,话说你什么时候叫我过来的?”
“我都熄灯了,你肯定是会过来的。”
别蜂起假装听不懂。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江笠坐到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以一种聊旁人轶事的口吻说道:“说桂臣雪。”
别蜂起心头一跳,他盘腿坐到床角,气呼呼地转开脸。
“三更半夜的不快来钻被窝,说什么桂臣雪。姓桂的有什么好说的!还不赶紧交代!”
虽然江笠很关心,在乎斩钰,但是别蜂起感觉得到,江笠对斩钰只是兄长对弟弟的爱护,斩钰望着江笠的目光也只是保护,崇拜,信赖,没有其他企图。
所以即便斩钰总爱给他找茬,他也能以“兄嫂”的身份宽容他,原谅他。
哪怕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小兔崽子,他也从不使用玄力,否则就凭斩钰目前这状态,他稍微扇过去一巴掌,斩钰就绝不能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
毕竟,江笠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了!
江笠自从来到他身边就一直孤零零的,因为势单力薄所以只能拉帮结派,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只能自己强大。为了生存只能处处小心试探,千方百计地展现自己的价值。这些难道他会看不见吗?
他那么心疼江笠。心疼江笠深邃的眸光中隐藏了太多的故事,嘴角却总是噙着温柔如斯的笑意,江笠甚至都不懂得发脾气!
江笠虽然总是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快乐。他希望自己能够春风化雨般,一点一点地温暖江笠感情,走近江笠的内心,让江笠放下芥蒂跟防备,活的简单快乐些。
他希望江笠有“娘家人”,有靠山,有更多的精神支柱,他想这样江笠一定能够开心一点。
――可是桂臣雪就不一样了。
在知道江笠就是那个“江笠”,跟桂臣雪有过一段过去的“江笠”时,别二少爷其实就开始过起热锅蚂蚁的苦日子了。
被桂臣雪收藏在暗螺纹锦盒中的枯桃枝,红双喜,草蚂蚱,那封江笠随手写就,轻而易举就将他引出来的信笺。还有江笠对感情的讳莫如深。这些事情他又岂能不明白?
而且,显然还是桂臣雪薄情寡义地辜负了江笠!
别蜂起想到江笠这么温柔睿智的一个人,却在桂臣雪那里接连遭受挫折直至心如死灰,临死还为桂臣雪思念成疾(别二少自己脑补的),他就为江笠感到不值跟难过,同时更为自己的前途唉声叹气,难怪江笠之前那么抗拒他亲近,原来根源出在这。
知道真相的别二少爷眼泪差点掉下来――才怪!醋意涛涛的别二少爷只想宰了桂臣雪以报夺妻(?)之仇!
桂臣雪不仅祸害了江家,还祸害了江笠!于情于理,桂臣雪都是他最大的敌人!上次多好的补刀机会啊,别蜂起悔啊!
他很想现在就偷偷过去把桂臣雪干掉,但是显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找到白神医,找到治疗江笠身上骨冷黑气的最后几味药,哦,还要警惕小兔崽子的挑拨离间,至于离魂之症,先一边去吧。
而最让别蜂起沮丧的是,原来小书生喜欢的是桂臣雪那样的人……
所以现在他开始担心了。他担心心机深沉的桂臣雪会用执着打动江笠,担心江笠会对桂臣雪回心转意。
现在桂臣雪表现得痴情不悔,还一副随时会嗝屁的模样,江笠会不会心疼然后心软,直接就接受了桂臣雪的忏悔呢?
现在江笠突然开口跟他说桂臣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别蜂起急死了。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焦躁不安的心情准确地传达给江笠。他真希望自己能表现得成熟点。
不过他所有的担心,却很快在江笠的坦诚相对中彻底消散。
“我与他相识于十六岁,就在寒山寺上那片桃花林中,我与他看尽花开花落,尝尽悲欢离合,从相识,相知,相惜,到最后的兵戎相见。如今形同陌路,只愿老死不相往来。”
说这话的时候,江笠刚好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夜幕低垂,月光皎洁如白纱,他披着一白袍星辉,神情淡然地眺望漆黑山峦。
无悲无喜,心境澹然。原来,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要更早地看淡看开了。
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后来又变成痛彻心扉的怨恨,本该是诉不尽的悲痛愁怨,料想着难以启齿,无法坦白,今日回首却恍然如庄周一梦,千般万般,不过尔尔。
当日小轩窗几度幽梦,后来秋风秋雨凭添愁思,如今山鸟啼破旧梦,才知纵使人生际遇祸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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