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够老子这身衣服?!」说着抬脚就要上去踢踹他,被身旁一人给拦住了。
「余兄,等一下……这人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走到严玉阙面前蹲了下来。
严玉阙咳了两下睁开眼来就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阵浓烈的酒气传来,熏得他原本就昏沉沉的脑袋一阵发懵,其中一个蹲在自己面前,一只手伸过来猛地抓住他的发髻将他的脑袋扳过来打量。
那人看了一阵,忽而一挑单边的眉毛,脸上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松开严玉阙的发髻,那人站起身拍拍手,对着那姓余的男子道:「余兄,你没认出来?这人可不就是严家的当家?」
「哦?」姓余的男子眯起眼仔细辨认了一下,接着「嘿嘿」「嘿嘿」地笑了出声,仿佛见了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哟,还真是他!」接着用靴尖踹了踹严玉阙,笑着道:「这不是严大人吗?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不过我想严大人是不会记得我们哥俩是谁的,但是京城余家你总听过的吧,真是托严大人你的福呢,现在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商铺没了,靠着点祖业过活,过一天是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严玉阙懵懵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后面才想起来,余家是哪户。
原本余家也是在京城开商铺卖布料的,本来两家并不相干,但有日听闹余家商铺在卖临安来的布料,他差人跑去一查,竟然在他们的布料上找到了锦麟布庄的戳印,这一下简直就像踩到了他的痛脚一样,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卖连玉楼的货,于是用了点手段,让余家的铺子生意越来越清淡,最后为了筹钱偿还货款低价将商铺盘给了他……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真是冤家路窄……
「咳!咳!」严玉阙一张嘴便又咳了起来,想起身,但身上各处都痛,使不上什么力气。
另一个男子接了余姓男子的口,「余兄,昔日风光的严大人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呵呵呵!」余姓男子大笑出声,「他现在哪里还是严大人?我听说严大人得罪了锦麟布庄背后的大老板,被逼得官也做不下去,高官的千金也娶不成,家业商铺也都成了别人的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严玉阙你也有今天!」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说着一脚踏在严玉阙脑袋上,还用力碾了两下,「素日为人阴狠残忍,活该你今天落到这种田地!」
「余兄,你看看他这副模样,简直就像个臭乞丐……赶紧去跟那些乞丐学学怎么要饭吧!不然以后连饭都没得吃!」
「说的是啊,家道中落,还被人打成这样,说不定连看大夫的钱都没有,看在昔日一同经商的份上,我给你一些……」说着解下腰上的钱袋,松开口子,将钱袋倒了过来,「余某是个大方的人,这些都给你了,不用还~」其实钱袋里也没多少银两,都是些铜板,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严玉阙攒了一把雪握在手里,紧紧握住,渗出指缝的雪水里带着一丝丝的殷红。
也许这才是连玉楼的目的,要自己也尝一尝当年他所承受的待遇与羞辱,要自己也体会一下人生跌落到谷底再也看不到艳阳那般的绝望……
「你们做什么?!」
严安一声大喝,疾步跑了上来,将那两人推开,张开手臂护住严玉阙,「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将我们大爷打成这样?」
余姓男子冷冷一笑,「我们打他?呵呵……哈哈哈!他说我们打他?!」旁边那个男子也附和着一起笑了起来。
严安瞪大着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余姓男子笑完伸手拍拍严安的肩膀,「小兄弟,你还是趁早找个新主吧,你们爷完了,这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你好自为之吧。」
「用不着你们多事!」
见那两人走了,严安忙从地上将严玉阙扶了起来,「爷,谁敢对你动手?是不是刘先生他们,太过分……」就要松开手去找琉琦理论,严玉阙却是摆了摆手。
「严安,不要……我们回去。」
「但是爷……」
见严玉阙坚持着摇了摇头,严安这才恨恨地放弃了找琉琦算帐的念头,扶着严玉阙站了起来。
身后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严玉阙和严安回头,就见琉琦披着衣衫站在门后。
两人四目相交,彼此间丝丝绕绕着万千的情绪,暗潮汹涌,但皆都沉默不语,反而是严安先开了口,替严玉阙打抱不平。
「刘先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家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们家爷,害他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下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琉琦将视线从严玉阙身上收了回来,垂敛了下眼睫,嘴唇动了动,而后声音很轻地道:「要不要进来上个药?」
却不想严玉阙微微弧起嘴角露出一丝有些涩然的笑意,他额头不知被什么打破,血流下,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袍子也沾满了泥水,样子说不出的狼狈,若不仔细看,真当是个乞丐了。
就见他瘸着腿,一拐一拐走到琉琦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琉琦胸口的衣襟,将他拖近自己的面前,歪着脑袋像是将他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之后,笑意更浓,那凝在嘴角的涩意也更浓,「在下身分卑微……就不劳连五爷费心了……」
说完将手往前一推,仿佛将一些原本留恋不舍的东西统统都丢掉那样,连带着将琉琦也一起推了开来。
琉琦没用上气力,被他这么一推背脊直接撞在门板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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