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侯君集对谢逸这个人更感兴趣。
小瓶里确是“圣药”,很神奇,但更神奇的应该是拿出药品的人。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医治手段,着实让人大开眼界,起死回生的手段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清晨儿子病情危重,按照诸多陈州医者的话说,整个大唐恐怕只有药王孙思邈能有回天之力。
很可惜,孙思邈还在千里之外的关中,鞭长莫及。侯君集虽然心碎不已,但其实心里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找谢逸前来,其实也没报多大希望,某种程度上,只是为了给伤心欲绝的侯夫人一点安慰罢了。他没指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做什么,却不想歪打正着,救了幼子的命。
及至此时,侯君集依然有些后怕,不过更多则是庆幸。
同时也对少年谢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神奇的医术是一方面,侯君集更看重的是其从容不迫,沉着冷静,却又有些不羁的性情。
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简单。尤其是想起谢逸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侯君集似笑非笑,表情深沉。
“陈国公、夫人,今日先告辞了,诊金的事情不着急,待少郎君痊愈之后再说。”
诊金?!
谁也没想到,谢逸竟然特意强调了诊金。
虽说治病付诊金乃是天经地义,但此时这般说出来,却又那么不合情理。以至于一众陈州庸医目瞪口呆,纷纷感慨某“神医”到底年轻,不谙世事。
治好了陈国公府的少郎君,好处能少吗?主动伸手要钱,未免有些唐突,不知礼数,简直傻乎乎的。
谢逸全不理会,特意向侯君集叮嘱道:“陈国公,今日为令郎治病乃是偶然,在下终究并非医者,全耐手中珍稀良药……”
言下之意,我靠的就是抗生素这个所谓的圣药,但极为珍稀,轻易不会出手,所以不要将我神医之名传开。
一众庸医瞧见侯君集点头后,都清楚地意识到该紧闭嘴巴,守口如瓶,最好是忘掉今日的一切。如此也好,便不会将自己的无能之名传遍淮阳,庸医们很是庆幸,心里还对谢逸生出些许感激之情。
这一切,侯君集都看在眼里,事后他询问道:“楚石,可查清楚这少年的底细?既然姓谢,可是陈郡谢氏子弟?”
“应该是,陈州姓谢的大都是昔年陈郡谢氏子孙,只是并非嫡系,且如今大多已经落魄。”贺兰楚石道:“这个谢逸多半也不例外,据小婿了解,数年之前,他家应算是淮阳殷实富足之家,有宅邸和不少良田。
不过大概几年前,谢家好似中邪一般,厄运连连,家人多亡故。到如今只剩下谢逸,并一寡嫂一幼妹,而这个谢逸则是个败家子……”
“败家子?”侯君集不由有些惊讶。
“没错!”贺兰楚石道:“据差役们打探到的消息,谢逸嗜赌成性,几年下来输光了家中的宅邸田产,如今可谓是一贫如洗。”
“果真吗?”侯君集捋着胡须,仿佛有些难以置信。
贺兰楚石道:“此事知情人不少,众口一词,想必不会有错。听说前不久,他输光了家业曾投湖自尽,但被人救了……而今生活困窘,据侯毅所言,前去接他之时,见到谢家如今的居所残破不堪……也难怪他会直接开口要诊金,也许这算是个侧面的佐证。”
“是吗?”侯君集低声喃喃道:“难不成是大难不死,幡然醒悟了?”
“对了,岳父大人,侯毅声称今日在谢家门口遇到了郑斌,他当时也在场。”
“哦?他们有何关联?”
“暂不清楚,小婿会尽快调查清楚。”
侯君集点头道:“好,待天佑痊愈后,请谢逸来刺史府赴宴,以示感谢,同时奉上诊金,不可亏待他。”
……
谢逸现在身上有很多谜,颇具神秘色彩,侯君集好奇,郑斌同样好奇。
自打那日在望湖楼被人抢了风头,他心里边一直不是滋味。更没想到仔细调查,打在自己脸上的一巴掌,竟然是败家子谢三郎挥出的。
郑斌少不得大跌眼镜,没有暴跳如雷殊为难得,原因就在于——利用价值。
可惜很不巧,今日找上门,验证了先前的猜想,却没达到预期的目的。谢逸不买账,没能为我所用不说,还被刺史府请走了。
郑斌首先怀疑的便是诗文,刺史大人惜才,大肆寻找《春晓》和《从军行》的原作者是公开的秘密,莫非他已经找到了?
如果是这样,谢逸于自己而言,便没有分毫利用价值了,还会是竞争对手和巨大威胁。有了侯君集的庇护,想要对付谢逸就很难下手了。
所以郑斌很着急,想要搞清楚谢逸入刺史府的原因。
到了傍晚时分,有眉目了,只是好像有些偏差。陈国公家的少郎君生病了,好像很严重,淮阳城里有名望的医者都被请进了淮阳城。
谢逸在此时被请入刺史府,进去又回家,继而再进入,一直到天黑被礼送出府。
他到底是去做什么?
儿子病重,侯君集应该没心思和精力招揽人才吧?那败家子去做什么?难道去看病?
开什么玩笑,败家子懂医术?郑斌连连摇头,几乎被自己逗笑。在他的印象里,谢三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而已,哪懂得那么多?
不过……他既有可能写出好诗,懂些医术似乎也不奇怪,不会的,不会的……
诸多繁杂的念头浮上心头,郑斌的思绪陡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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