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被换走了,最后一只是苏文定他媳妇干的。这个仇我能记一个月。”
苏家众人来到京城之后,亲属的规模也在增加,包括众人的媳妇、小妾,如今在京城里,房子的规模还做不到每家人一个独门独院。彼此挤了一点,但也算得上和乐融融。宁毅是府中的掌舵人,一般的亲属、小媳妇之类的存在还是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的,方才宁毅说换鸡翅膀,对方是怯生生地过来,规规矩矩地将翅膀换走。想不到宁毅爆出这种话来,那边在苏文定妻子身边的一些女子都笑了起来,苏文定的妻子也红着脸笑,回头怯生生地辩解:“明明是姐夫叫着我换的。”
檀儿笑着走到一边拿来两串翅膀,放到火上。道:“云竹,我烤给你,不过你得弹首曲子来换。”
云竹笑起来:“檀儿想听什么?”
“。”
“唔……真是为难人……”
云竹便皱着眉头白了她一眼,然后抱着古筝去到凉亭里。这本是一首军乐,入阵之曲,与云竹柔弱的风格,算是格格不入的。不过,只要是与乐曲有关的。倒也难不倒云竹,随着乐曲的第一声压下,深邃与震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古筝的声音空灵。随着乐曲响起来,这曲的唱词也从她的唇畔发出,并非呐喊,却像是轻轻念出来的,第一个声调响起,就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塞上长风。笛声清冷。
大漠落日,残月当空。
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军乐的慷慨激昂被掩在空灵的表象下,随着乐声渐渐激烈。唱词的出现,整个乐曲的气氛在院子里竟变得愈发空旷起来,一切都像是掩在历史长河中的故事,在女子的讲述间卷起巨浪与沙尘。云竹的曲艺功力并非是大伙儿第一次见,倒也不至于惊奇,只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而已。
檀儿便坐在宁毅身边,笑着烤鸡翅膀。
“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
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报朝廷!谁人听……”
改过的军曲带着令人安静的气氛,又像是在听无数的故事,唱完之后,就连宁曦也在旁边鼓掌。这些技艺毕竟是她以往作为青-楼女子的经历,除了宁毅可以随意开口外,檀儿平日里也不会轻易提出这种要求的,但不久之后,云竹便又表演了两曲给大家听。如今的她,已经不至于为此而有所芥蒂,能见到一家人的高兴,她也便能在宁毅身边高兴起来。
至于锦儿,她擅长的舞蹈毕竟是肢体语言,相对魅惑一点,除了在宁毅跟前表演一下,或是跟一些女性亲属交流,教她们几个动作,对着文定文方等人,终究是不合适表演的了。
这样的聚会、庆祝,在此后的日子里并不少见。除了必要的时候去相府转转,大部分时间,宁毅都是在家中处理事情。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但具体的事项上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地跑来跑去,原本竹记运作的基础套路就已经成型,从这个秋天开始,宁毅也在遥控着进一步地改进竹记的新陈代谢,运作的效率与造血的功能,监督与免疫的机制。
即便对于宁毅来说,整个事情,也算是一种陌生而新奇的尝试。通讯能力的限制导致竹记扩大之后,中枢核心的反应能力不够,单靠规章制度,很难限制住人力的损耗与运转中出现的摩擦,而即便宁毅亲自处理,当他专注某一方问题的时候,对于这么大的摊子来说,对其它地方的掌控力,就必然会减弱。
纵然有密侦司的情报系统可以作为辅助,宁毅身边会出现的问题,仍旧是极其复杂的。桩桩件件点点滴滴的归总,不能单靠制度而又只能依靠制度与运作模式去解决。接下来的整个冬天,宁毅对外的精力几乎都投注其中,而除了能够在身边偶尔交流的苏檀儿,这些事情,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而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在享受着家中的温暖。自从有了孩子,又与宁毅一道支撑起这个家以来,苏檀儿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愈发强大。当然,这种力量并非是形诸于外的锋芒,相对来说,刚与宁毅成亲时的檀儿,身上更有外露的锋芒,但那种锋芒也带着青涩的感觉。此时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在宁毅的眼中是显得年轻的,但外在更加柔和的同时,她的存在,也让人更难忽视了,有时候遇上事情,往往在轻描淡写中,她便能找到方法解决。虽然外在更加圆融柔和,但家中的丫鬟、下人,对于这个主母,却是最为敬畏的,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也只有在宁毅的面前,檀儿才会回归到当初在江宁小楼上一块聊天、说梦想的那个少女,在天气渐冷,连月光都渐渐冷掉的夜里,檀儿会在他的身边蜷缩得像个婴儿。她有时候会将牙齿咬在唇间,眉头在睡梦中微微蹙起来,宁毅便伸手过去,想将那皱纹抹平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妻子,檀儿背负起了原本属于他的许多东西。陪着宁毅来到汴梁之后,原本就颇有资质的檀儿更加迅速地成熟起来,她为宁毅背负起了家庭的后顾之忧,甚至在某些方面,能够为宁毅支撑起竹记的运作,与他商议各种事情。这种成熟不会是没有代价的,形诸于外的,便是仍旧年轻的她,在愈发柔和之中,却能给予旁人的,巨大的压力。
以及在这如婴儿般的睡梦中,却皱起的眉头。
有一天夜里,宁毅却也打趣似的对她说:“我倒是担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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