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作文……其它的都做完了。”他翻翻手下那一大摞寒假作业,在心里算了算,说道:“大概明天就能写完了。”
“不急,可以慢慢写,辛苦了。”梁舟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再坚持半年,等高考完就轻松了。”
“我知道。”他眯眼笑笑,埋头继续写作业。
气氛正好,可惜不速之客光临。
梁舟冷眼看着跟在何伯身后进来的闫凯文,皱眉开口:“你来干什么?”
“作为合作伙伴,我来提前拜个年也不行?”闫凯文耸肩,目光扫过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的余疏林,眼睛一亮,上前两步,摇了摇手上提着的袋子:“疏林,我听说你最喜欢的手表在前段时间摔坏了,这次回国,我特地去买了个新的给你,怎么样,我这个新哥哥还不错吧?”
“别乱攀亲戚。”梁舟脸黑了,侧身一步,挡住他看向余疏林的视线,冷冷道:“年拜过了,请回吧。”
闫凯文看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牙疼,心中挫败无限,放下提着礼物的手,摆正表情,认真道:“梁舟,你之前的要求我已经转告了大伯,他同意了。”
“什么要求?”梁舟皱眉。因为圣诞节的关系,闫凯文回国呆了一段时间,两家公司的合作暂时中断,他不记得自己有在对方离开前提过什么要求。
闫凯文将礼物放下,郑重说道:“让大伯在你母亲墓前磕头道歉的要求。他今天中午下的飞机,现在正在赶往你母亲墓地的途中,你想看的话,接你的车就停在门外。”
“不必了。”梁舟默了默,摇头,朝何伯挥挥手:“送客吧。”
闫凯文皱眉:“为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回国与大伯谈了那么久,才得了如今这个结果,为什么梁舟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
……不是应该冲到墓地,然后父子俩冰释前嫌……好吧,这个不太可能,但冲到墓地去吵一架也行啊,吵架也是沟通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闫先生,请。”何伯打开大门,面无表情伸手,直接送客。
“不,稍等。”他上前两步,扯住梁舟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说不必?去看看啊,你不是想看看我们的诚意与歉意吗,为什么不去?”
“因为这是闫维先生对舟清雅女士的歉意,而你们对哥哥的诚意,他不需要。”余疏林突然插话,走到梁舟身边,朝闫凯文平静说道:“闫先生,如果今天哥哥去了,那么闫维先生的道歉,在我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场为了软化哥哥而进行的虚伪表演罢了。这道歉是舟伯母应得的,你不该希望用这样一场道歉,去让哥哥做些什么。”
“我没有……”闫凯文直觉摇头,想否认他的话。
“没有又如何?”余疏林挑眉:“你大伯有就够了。”
大伯……想起劝大伯来时对方的态度,闫凯文眼神暗了暗,叹气,无奈道:“是我太强人所难了,抱歉,我这就离开。”
梁舟眉头皱了皱。
“等一等。”余疏林喊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挂件出来,丢给闫凯文:“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这个给你,算是回礼。”
闫凯文接住那个小巧的水晶挂件,愣了愣,笑了:“不用客气,我是哥哥嘛。”
“我只有梁舟一位哥哥。”余疏林摇头,在对方眼神再次暗淡下去时,微笑起来:“但我欢迎你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玩,当然,哥哥也会欢迎你的。”
闫凯文眼睛刷一下亮了,看向梁舟:“朋友?真的可以?”
梁舟仍黑着脸,却没有反驳这个说法,点头:“合作伙伴也算是朋友的一种。”
“好。”闫凯文将挂件收回口袋里,咧出个一点都不精英的笑容来:“那咱们下次再约,新年快乐,再见。”
闫凯文走了,两人重新窝了回去。
余疏林将闫凯文送的礼物拆开,摸了摸盒子里精致奢华的手表,看向梁舟:“哥,你对那个闫凯文印象还不错吧。”
“他人不坏。”梁舟点头,把玩着闫凯文送给自己的礼物,眉头仍然皱着:“可惜,他姓闫。”
“对啊,可惜他姓闫……”余疏林感叹,在心中默默为闫凯文点蜡。
哥哥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那闫凯文以合作为由死缠烂打了这么久,哥哥的态度怎么着也该软化了才对。更何况,当年犯错的人是闫维和闫维的老婆,跟闫凯文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本也不该他来承受梁舟的冷待。怪只怪,他是代表闫维来的。
闫维的说客,若哥哥表现得稍微软化一点,那闫维就能得寸进尺。所以这想来想去,可不就只能感慨一句,姓不同,不相为谋啊……
梁舟可以不去看闫维的磕头道歉,但有两个人却是必须去看的。
舟父舟母接到梁舟的通知后,立刻情绪激动的赶到了墓园。
在见到站在女儿墓前的那个保养很好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时,舟母眼泪直接就下来了,厉声喝骂:“闫维,你躲在国外十几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你夜晚可睡得安稳?可有见到我女儿托梦去找你索命!”
闫维背影颤了颤,转身看向他们,目光在他们身后逡巡,哑声道:“舟舟呢?”
“哈,舟舟?”舟母甩开舟清禾扶着她的手,走前两步,举起拐杖就朝他砸去,冷笑:“怎么,不愿意喊我外孙的姓?我告诉你,他姓梁!这一辈子都只姓梁!我女儿正在墓碑上看着你呢!你有什么脸提舟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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