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而已。现在,这份希翼中的寄托塌陷,你能阻止什么?
“想说我很过分是吧?”谢晓辉完全没了胃口。不仅仅是由于李默这副态度,更由于自己心底里还没有被完全放下的那丝道德感。虽然在进这个家门儿前,他就对自己说了,走进来,不能带入的东西其中之一就是道德。它没用又空洞,且,一定会害死自己。
李默碾灭了烟蒂,起身要离开。
“这个家里没人可以去评说我,他们不配。哪一个都比我更要龌龊更要肮脏。你,也不配。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很了不起是吗?呵。别以为你多高尚。你跟那些杀戮之徒没有区别,不过是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
李默本停下的脚步又迈开了,在谢晓辉说完之后。
他头也不回,说:“那又如何?”
“陈述一下而已,提醒你,你是干什么的,不关你的事,别瞎操心。”
“我知道我是干嘛的,每一秒都不会忘记。即使一秒,也会让我丢了性命。我还不急着去见阎王。”李默开了门,“谢晓辉,愣装出来的强硬也掩盖不了本质上的脆弱。再免费送你一句话:‘深陷十八层地狱一点儿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该来这儿的人胡乱来报道。’玩儿火尿床,长大了再玩儿吧。”
李默从外面带上了门。他现在一眼也不想看到谢晓辉,但他还不能离开。他从不会是一个忘了工作是什么的人。
天使没了翅膀和光环,顶多回不到极乐世界。然而,当他再一脚踏入黑暗,那么,前途不可预知。且,多半是毁灭。
谢晓辉是十几分钟后从餐厅出来的,在女佣原封不动的端回秦贻的晚餐之后。他开门,看到李默还在那里,撇了撇嘴。
之后,他往大堂走,他便跟在他身后。
谢晓辉径直上了三楼,李默就跟着。来到秦贻房门前,他回头看向他问:“我是否能单独进去?还是说你也要跟着?”
“你说呢?”
谢晓辉耸耸肩,推门。门从内侧上锁了。于是他敲门。但门内无人应答。
“你是站都站不起来吗?”谢晓辉死拍了一下门,“起来开门!还是我让佣人来开门?”
仍旧无人应声。
秦贻当然拗不过谢晓辉,他可以不去理他,然而总会有人替他打开门。
谢晓辉进去,李默也跟了进去。
那男孩儿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他病怏怏的趴在床上,李默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装的。他的脸色很差,本白皙的脸颊透出一股灰暗。
然而李默还是谨慎的看了看这间屋子。满屋都是书,除了书架和一张书桌,就剩下床、衣柜等。他挨个翻了几本,去确定里面不会藏有凶器一类的东西。
在罢休之前,秦贻声音低哑的开了口:“我不会有你认为我可能持有的东西,没人允许我持有。我也不会拧断他的脖子,能的话,早在此前就发生了。”
李默不看向秦贻,也并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如果你是出于好奇的话,可以走到第三排书架那里,上数第五行,中间,抽掉那本书。”
李默没动。
“我又不想杀你。你怕有暗器?还是发生大爆炸?”
谢晓辉走了过去,掰开了李默钳住他的手腕,伸手抽出了那本厚实的书籍。
书架向后倒退,而后自动向右移动,露出一道暗门。
谢晓辉想也没想就按下了门把手。
那间密室黑洞洞的,像怪物的一张嘴,这令谢晓辉在一瞬间产生了恐惧情绪。然而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按下了电灯的开关。日光灯闪了几下亮起,那房间曝露于灯光之下,在一霎那令他联想到刑具室。
想吐。
面对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道具,以及头脑中不可避免的联想。
李默看到秦贻的嘴角动了动,他在笑,虽然只有一瞬间。
谢晓辉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死死的带上了那扇门。他走出来,怒不可遏的看向秦贻。
“你可以到最右边的书架处,最下面一排,用脚踩一下,自然它们就合上了。”
“你确定你还有话跟他讲?”李默看向谢晓辉。
“再没有比现在更确定过。”
李默看到了谢晓辉嘴角挂上一丝冷笑。他调转视线又看了看秦贻。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男孩儿有什么道理再去激怒谢晓辉。
从外面带上门,李默点燃了一支烟,头皮发麻。
他有些难以想象,谢晓辉会在愤怒之下做出什么。他会杀了他么?那也许恰如秦贻所愿?也只有这个道理,他去激怒他吧。
“你很喜欢画画?”
“嗯。”
“画的很好。”
“老师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只是炭笔画,不久我就可以学习色彩了!”
那天室外仍旧很冷,然而谢晓辉的脸红扑扑的,那个腼腆的男孩子笑得很灿烂。他一笔一笔的勾勒着庭院的轮廓。萧条的景象充满画纸,惟妙惟肖。他就蹲在他的身边。他不再说话,他也不再开口。那种安静与祥和,令人身心放松。
“我以后想当画家。”良久,他羞涩的开口。
“一定可以的。”
李默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它们就是要固执的退回到若干年前,唤起他记忆里曾经的美好。
那扇厚重的木门许久才打开。谢晓辉的手关节上血迹斑斑。李默看进房间里,所幸,秦贻至少没死。他的脸被谢晓辉揍得几乎走形,浅色的床单乱糟糟的,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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