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默离开后,他把他拎起来,愤怒的掰着他的肩膀。秦贻知道,如果他不再继续激怒他,他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他碰触到他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问了,“你发烧了吗?”
然而,对于他们父子的愤怒,秦贻必须要发泄出来,更何况出路就在眼前。他满不在乎的说:“他以前也是这样对你的吗?跟他xìng_jiāo你是不是很痛苦?那痛苦里还夹杂着羞耻的愉悦吧?”
讨打。秦贻承认,他是讨打。
谢晓辉下手非常狠毒,他一下比一下重的下手,仿佛他打的是没有生命的沙袋。秦贻一声都不叫,任他的拳头问候他的脸颊、胸口、腹部。
他甚至硬挤出笑脸对他说:“就这么点儿劲儿啊,怪不得干我时候都那么没用,上过我的男人里,你最废物。”
秦贻不在乎谢晓辉是不是会打死他。那对他来说反而算解脱。这样他就再不用苟延残喘于这样一个人间炼狱。
然而,谢晓辉停手了。不知道是满床的血令他害怕了,还是他的天性里居然还有“善良”两个字的存在。
他从他身上下来,猛地拉开了门,像是逃避什么似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之后,佣人来了,医生也来了。
秦贻看透了谢晓辉的可悲之处,在他的愤怒下,他居然还残存着理智,还知道仁义道德。然而秦贻并不同情谢晓辉,他没办法去恨一个死人,所以,不如去恨活着的这一个。他深知,藉由谢志意所产生的愤怒,既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谢晓辉。他们不知道还要彼此缠斗多久。
就目前来说,谢晓辉还算是绅士嘴脸,至少这两周他都没有过来找过他麻烦。然而,这并不代表谢晓辉就会这么收手。他和他一样,愤怒无处可去。他没那么天真,以为那样一场折磨就可以令他放过他。放过一个他只要看到就会被残酷记忆反复折磨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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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贻中午有些困倦,于是午睡了一下。起来不到三点,他下床,披上一件单衣,开了窗。
天很阴,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要下雨了。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院落,十月中旬的这个时候,正是落叶归根的季节。难免,一种萧条的感觉就充斥上心头。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索性上了露台。
天气阴冷阴冷的,秦贻却毫不在意。他很久没有在室外活动过了。
然而不巧,他都没有站几分钟,就看到谢晓辉跟他的保镖还有许长风从主屋的玄关走了出来。
秦贻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然而正撞上谢晓辉抬头往上看。
他看见了他,并看了一会儿,而后才与他们一同上了车。
秦贻看着那车往大门处开去,手不自觉的环上了肩膀两侧。这几天他都不出屋儿,他也没来烦过他。不知道是体恤他在养身体,还是忙的无暇顾及他。秦贻总是在窗内看见谢晓辉进进出出。基本没有固定时间,也许是一清早也许是正午,有时候还是傍晚。许长风偶尔陪同,他不在,那就是他的副手在。秦贻想,谢晓辉大约是去天创集团居多。
这也表明,他立住脚了。无论其他人是多么的怀疑他与排斥他,他还是正一步步在这个家里蔓延他的势力。
这么想着,秦贻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清楚的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越来越无法抗衡谢晓辉。一年之后,当他正式继承这个家……
秦贻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从来不是跟人硬碰硬的对手。只要他还需要这个安身立足之地,他就得……
豆大的雨滴忽然落了下来。秦贻拉开门再次进入了房间内。
整个下午他都窝在被子里,看书。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他说请进。出乎意料的,进来的人居然是穆珂。
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是一副碗筷,以及,一只汤碗。嗅一嗅,很香。
“我煲了汤。”她说着,在床边坐下,将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掀开汤碗的盖子,给秦贻端了过去。
秦贻看着乳白色的汤,接了过来。
“温度应该刚刚好。”
秦贻舀了一勺,人参的须子也跟着挤到了汤勺里。他喝汤,穆珂点了一支烟。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这个孩子。”穆珂皱眉,“总是时刻对谁都怀有敌意。”穆珂比秦贻大七岁,比他要老成许多。成shú_nǚ性的风韵令男人们很难抗拒。
“呵。”
“谢晓辉最近有没有过来找你?”
“没。”
“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装什么傻。这个家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为什么躺两个星期。”
秦贻还是笑。笑得冰冷。
“你还不就顺水推舟跟他了?不吃亏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穆珂没待上十分钟就走了,刚好抽完她那支烟。
雨下的颇大,然而那烟味儿令秦贻不舒服,于是他只得又开了窗。潲雨挺厉害,他便扯上了窗帘。
穆珂为何而来实际上秦贻能猜到,无非又是在打她的什么算盘。谢志意死了,她半点好处没落到,显然非常不甘心。她本来是黏上了余光言,奈何谢晓辉的归来,令她捞点儿什么的希望再次落空。
晚饭仍旧是张婶儿端上来的,秦贻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口。她来收盘子的时候,关切的看着秦贻,对他说他这样可不行,人是铁饭是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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