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小子,你疯啦!”等到童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之后,子突然窜到白清的面前,一把揪住白清的衣领,瞪大了眼睛大声的嘶吼道,连“大官人”都顾不得喊了,直接喊出了那个熟悉的称呼,语气当中也没有了平日里那让人觉得恶心的嗲声嗲气,与乡野里的婆娘没什么两样。
“二十万贯啊,不是二十万文,而且还是两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这矾楼一年加起来,也挣不到这个数啊,还和他打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这矾楼里的一个小厮了,是不是你娶了个将军娘子,现在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那童衙内的德兴,这件事很快便会闹得人尽皆知,听妈妈一句劝,赶紧去跟那童衙内道个歉,把这个事圆过去就罢了,要不然到时候拿不出这二十万贯来,你自己丢了面皮不说,连那澹台府都得跟着你没了颜面啊!”又想起刚刚白清与童玉之间那堪称有些疯狂的赌约,子几乎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那童玉是什么人,被童贯惯坏了的他堪称汴梁城一霸,要是别人,输了大不了不认账便是,可惜打赌的对象是这个祖宗,到时候输了想赖账都没法子啊。
看到子那焦急的模样,白清心中却是有了一丝暖意,虽然子说话有些难听,但是毕竟还是为他着想的,想到这里,他先是将衣领从子的手中挣脱开来,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也没了刚才面对童玉时的强硬,自信的说道:“妈妈,放心吧,我既然敢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自然就有办法!”
“你……”见白清依旧是固执己见的模样,原本还想要在劝说他的那些话都咽了下去,对着白清挤出一个笑容:“也真是难为你了,对师师你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自十三岁出道,这么些年风风雨雨的,什么样的人我都见得多了,谁是真心的,谁只是图个新鲜,我也能看出来,遇到你啊,是师师的福气,我也知道,跟着你,师师她也绝对不吃亏,我老奴索性就帮你们一把,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么到上元节之前,你放心,我会护着师师,绝对不会让她少一根汗毛!”
“那就多谢妈妈了,那这五千贯……”白清将五千贯的银票再次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都这个时候了,能省点你就先省点吧!”子看了桌子上的银票一眼,不动声色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她看着白清说道:“前段时间你忙着成亲的事,我也知道,今天来了,你不去见见师师?”
听到子的话,白清沉默了片刻,说真的,虽然今天已经存着给她赎身的打算,但他还真就没有做好去见李师师的准备,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不过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去看看实在是有些不得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清一咬牙,对着子躬身作揖:“今天的事多谢妈妈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妈妈!”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直奔楼上李师师的房间而去。
李师师在自己的香闺之中,慵懒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动,只是出神的看着墙上的那副词:“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这是柳永的一副真迹,也是李师师十分喜欢的一阙词,李师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是清倌人,却堪称才貌双绝,只是这段日子,她越发觉得这阙词暗合了自己的心境。
那个冤家,那天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出现在已经绝望的自己面前,更是在生死关头宁愿舍掉自己的命也要护着自己逃出升天,虽然李师师自称阅人无数,多少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文人墨客,他们当中有的有权,有的有钱,有的自恃有才,可他们都缺一样东西,那就是真诚的付出,所以李师师不得不承认,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便沦陷了,从那个时候开始,白清那个并不伟岸的身影已经悄悄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扉,直到爱情真正到来,她终于能感觉到那种名为思念的感觉。
但是接下来传来的那些消息却是让她心痛不已,莫名其妙的,白清居然成了那位澹台将军的夫婿,而且居然那么仓促的就成亲了,还是在她刚刚喜欢上他的时候,就得到了这样的噩耗,那种感觉让她觉得每天都难过不已,几乎要以泪洗面,但让她生气的事,自那天开始,白清居然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哪怕是个欺骗她的借口。
今天他也许正和他的新婚娇妻一起你侬我侬吧,一在脑海当中想起那副画面,李师师就觉得自己心中赌的难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翻过身去,趴在床上,低下头,一滴滴的眼泪扑簌簌的便滴落在枕头上,瞬间便湿了。
“姑娘,姑娘!”这个时候从外面传进来自己的丫鬟萱草的声音,自那天回来后,李师师几乎一直就这样呆呆的待在屋里,不曾再去楼里展示才艺,当然,汴梁城当中,也就只有拥有着无数人追捧的她才拥有这样任性的资格。
“怎么啦~”李师师轻轻的用帕子抹掉眼中的泪花,用略带着一丝鼻音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估计有是妈妈差人来问她何时登台吧。
“你告诉妈妈,明晚我便再次登场献艺!”顿了一顿之后,李师师又在后面补上一句,想把她后面的话堵住,免得说多了让自己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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