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看着他,然后对他说他梦寐以求的那三个字,至此他的父亲,他的爱人,终于完全的属于他了,他的笑容他的怒骂他的悲喜全有他参与。
可是苍天弄人,与白昭的那一战,潭知道父亲深深痛恶着害死他母亲的白昭王,于是他不顾危险孤军深入,眼见着就要大败白昭,可是军中出了奸细,他一时不敌落进了河中。本以为就此和父亲天人两隔,可是却没有,他还活着,他被东离的公主救了。只后他做出了让他痛恨一生的事——他忘记了他的父亲,忘记了对他的誓言,深深伤害他而不自知。
玥,原谅我!原谅我!
“潭儿,潭儿,你听到父王说话是不是?朕的潭儿!”
“潭儿,你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起来看着父王!”
“潭儿已经一天了,你感觉到了吗?你的体内流淌着父王的血液!”
“潭儿,朕的潭儿,你会没事的!父王相信你一定不会有事,可是父王……潭儿,你听父王说,你若醒来见不到父王了,千万不许寻死,听到了吗?你答应父王,不可寻死!……潭儿,你是朕的好皇儿,朕的宝贝,朕如何舍得离开你……如何舍得?潭儿……”
“父王……不,父王!不!父……”夜于潭从梦中惊醒过来。他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寝宫布局,夜于潭想起梦中父亲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下冒了一声冷汗。
“父王!”潭急忙挣扎地站起身来。
只听门口啪得一声,进得门来的侍女见到夜于潭醒了,当下大叫了起来:“大皇子!您您……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来人啊!快来人!快去告诉千草太医大皇子醒了。”
夜于潭看着边哭边笑的侍女,感觉恍如隔世。猛得又想起那人儿,急忙问道:“皇上呢,父王在何处?”
原本幸喜的宫女突然止了嘴,身子一抖跪下地去。
“皇上呢!”夜于潭大叫,那宫女仍旧垂头不答,身子颤抖的如同可怜的白兔。
夜于潭不在问她,直接挣扎着向门口走去。
“大皇子,你的身体……”
“不要管我!”潭道,刚出的门来,外面悬挂着的白布帆条让他愣在当下,身子猛得发冷。
那日婚宴时的红绸红灯笼全部被换了下来,改以白布,这是……国丧!
“不!”夜于潭惊叫一声跑出门外,他不相信,为什么会这样,父王!为什么!不不不!不!
潭跪倒在地,朝天大吼,眼泪流了满脸,那个伺候他的宫女也捂住自己的嘴痛哭不已。
……”随后赶来的夜于昊看到大哥如此,只道是苍天无眼!老天戏弄人!
“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父王怎么会……”
谁见过一个堂堂七尺难儿哭得如此伤心?叫天地黯然伤色?
,你……人死不能复生!”
久久,夜于潭跪在地上久久,直到眼泪流干,他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活生生的人,方才还在他耳边说话,为什么突然就不在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难道他们相爱真是如此的天理不容?
……”
“他在哪里?”
你……”
“玥在哪里?”
“灵堂设在长夜殿,按照国例灵柩已经停满七日,半个时辰后将被送往神殿安葬。”夜于昊道,然后他会按照遗诏所言继承皇位。
“我看看他!”
潭来到长夜殿,棺盖还没有盖上,夜冥玥平静地躺在里面。红唇雪肤完全看不出已死之人的颜容。
“父亲,父亲!潭儿来看你了。”……
半个时辰后,潭执意要送夜冥玥的灵位入神殿。他要看送父亲最后一程。
为什么世间事如此难料,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父亲会为自己而死,当年也是在神殿,他会不会还那么做?如果自己没有对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
父亲会不会不用死,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潭会按照父亲的旨意娶妻生子。然后永远看着他的身影不得接近。
如果是这样,潭会后悔吗?
可是没有如果。
“父亲。”潭伸手抚摸着父亲的脸,他是如此的美,比过了天下所有的人。嚣张如他,当着满朝文武承认爱上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不让我寻死这样的话?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你我便无法生存吗?你为什么要这样要求于我?你可知早在我懂事之初,你就是我生命的意思!父王!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为什么如此残忍!留下我一人!你要让我孤苦一生是吗?你是要惩罚我曾经忘记过你?你是要我用一生一世记得你?!”
“父亲!你可知你何其残忍!为何你总是如此绝情!”
夜于潭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又重新落了下来。比死更可怕的是独自一人生活在没有爱人的世间!这是何等残酷!
玥,你怎么能如此残酷!
“对不起父亲,潭儿怕是不能答应你了。潭儿不能!不能留在没有你的世间!就算到了地府你怪罪于我!潭儿也无法答应您!”夜于潭说着取出了袖中的匕首,“别怕玥,我这就来陪你!”
“潭儿!……”突来的一声轻呼,吓掉了夜于潭手中的匕首。这个声音是……
“父王!你没死父王!”潭大喜,脸上满是眼泪的他,顾不得形象的摸了一把脸,然后抱住夜冥玥,高兴的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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