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竟然把我卖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哥哥?不过是没有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何沁远打了一个寒战,“你把大黄还我。”
“十年了,我想不通,你说那人为什么随便将我卖了,连声招呼都没有呢?”
“够了……”何沁远低声道。
“也是,有多少人能抵御金钱的诱惑呢?我理解。可是谁理解过我,问过我愿意吗?”魏家承越说越激动,音量有些把持不住。
何沁远闭上双眼,耳旁不停炸开魏家承的话:“陈老板,你说我该不该恨他呢!”该,应该,我不求你原谅,我也没脸求你原谅。
“够了……家承”何沁远有些崩溃,他不想再这样逃避,缩在龟壳里忍受着魏家承的冷嘲热讽。
魏家成没有想到他会喊出自己的名字,突然就觉得可笑:“陈老板,我叫,你忘了吗?”
何沁远看着他,眉眼透着悲哀。“家承,你别这样,我们的恩怨与大黄无关,你把它还我,好吗?”
魏家承冷嗤道:“何沁远,这样就不好玩了,你既然要当陈老板,那就一直当下去,我陪你玩呀。我们就来玩卖狗狗不好吗?一只老狗,留着它做什么呢?我都说了,多少钱你出价,我可不是过去那个穷困潦倒的瞎子。让我看看你多贪心吧!当年你卖我好像要了100万,如今卖大黄,你打算要多少?”
何沁远道:“它是无价的。”
魏家承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条狗呢。何沁远,你那么宝贵这条老狗,我真想撕破你的念想,把它做成一盆红烧肉还给你,你说好吗?”
何沁远猛的看向他,喊道:“你敢!有什么你冲我来,别以为整个世界都欠了你的,你现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你还在抱怨什么呢?你觉得我卖你100万贪心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值这100万?出卖你,我很抱歉。我爸欠了很多赌债,那些人要杀了他,我需要钱,我太需要钱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杀掉他。在那么一瞬间,我选择了家人有什么错?如果再来一次,我一样会做同样的选择,也许会要得更多,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你满意吗?”
魏家承被他激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何沁远便倒在桌子上。
“很满意?满意的我恨不得掐死你,既然我对于你什么都不是,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何沁远被他扯着领子,脸颊贴在桌子上,右手挤压在身体和桌子之间。他笑了起来,好像听了什么笑话般。
“对你好吗?当然要对你好。你能干活,能挣钱,能陪我解闷,我当然对你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可以不用受穷,可以改变命运,我为什么要留着一个瞎子,做自己的包袱呢!”
魏家承面目有些扭曲,拳头捏住又松开,又捏住。他想把自己内心的愤怒狠狠的砸在何沁远的脸上,这10年里他恨何沁远的抛弃,却总是会悄悄的对自己说:“也许他是有苦衷的,也许他会给我一个解释,让我不再恨他。”
可是如今听到这样的回答,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咚”的一声巨响,他的拳头贴着何沁远的脸颊擦过,砸在桌子上,震的何沁远半张脸发麻。
何沁远趴在桌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你若有气,打我一顿吧,我让你发泄个够,我们就两清了。你把大黄还给我,我保证今后不在你面前出现,我会躲得远远的,以免污了你的眼。”
魏家承松开他的领子,看着那人单手颇为费力的直起身子。他一直以为他在逐渐失去情绪,大部分时间既不开心,也不难过。可是,何沁远的话,轻而易举让他愤怒,让他恨不得一拳头打在那张可恶的脸上。
他站起来,俯视着何沁远,冷酷道:“你不是想要回大黄吗?你跪着求我,也许我会考虑。”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羞辱这个男人,践踏他的尊严,来弥补内心的创伤。
何沁远望着他,许久才道:“你要说话算话。”他推着轮轴,将轮轴退出桌前。
右手的黑色助力手套极其醒目,他的左手握着钢圈,而右手只能手掌勉强的借力。
他解开腰间的束缚带,掀开毯子,腿上的束缚带勒出了细瘦的轮廓。无法够到腿上的束缚带,只能扶着腿让身体对折趴在大腿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暴露在魏家承眼前。他对自己说,没什么的,这句道歉埋在心里好久,本就是我欠他的。
腿上的束缚带解开,他用手把双腿推到地上,伸手扶住了地面。这样的姿势对于他有些恐怖,这些年他没有少摔过,摔得都有些怕了。
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左手撑的有些颤抖,他调整了一下重心,摔也要摔得好看一些吧。
头肩猛的向前用力,膝盖撞击在地上,左手用力撑住了身子,让他能跪坐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看着魏家承笔挺的裤腿,黑色的皮鞋,一遍又一遍喃喃道。
“你真没骨气!”魏家承望着他,道:“你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模样?狼狈的犹如丧家之犬。不要摆出那么悲哀的表情,想博取同情心么。”
何沁远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魏家承闭上眼,咬紧了牙关,这个人跪在自己面前任他践踏,不就是他一直希望的吗?为什么那么疼?疼的他无法呼吸。
“哥……”时隔十年,他喊出这声“哥”竟然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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