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罚你在殿外跪了五个时辰,警告过你断了这个念头,可是你却不知悔改……哼!本座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感觉怀里的人身子轻抖,知道他现在动不得气,我连忙不着痕迹地轻轻安抚他。他轻喘了两下,很快抑制住自己,平静了下来。
我为他捋了捋披在肩上的发,握住他冰凉的手,转头对枫极沉声道,
“你在太液池边听到朕和昭阳侯的谈话,知道浩瀚神殿的大神官送来了天地两极果。又打听到朕将它交由御药堂保管,竟敢擅自去偷了出来给昭阳侯下药。枫极,你好大的胆子。”
枫极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神色复杂。听到我的话后沉默半晌,突然抬头向我瞪来,
“不错,是我偷听了你们的谈话,是我去御药堂偷了天地两极果,是我给少谷主下了断命。这些都是我做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因为我不能允许少主冒着生命危险来孕育这个孩子,我不能忍受少主每日为此子所苦。诞子丹的药性一个月前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但是少主为了怕你担心,一直苦苦压抑。现在才刚几个月,少主就要受这份罪,若是要挨到……”他突然顿住,最后又咬咬牙恨声道:“所以即便这个孩子是龙种,我也要帮少主打掉它。我知道这事绝对瞒不过少主,也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
“只是你没想到夜儿宁愿行九转金针之苦,也不愿失去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冷冷地说。枫极刚才的话让我惶恐不安,我不知道夜儿竟然将药性显现的事瞒着我,还一直在苦苦压抑,而我却毫无所觉。虽然心情忧虑,现在却不能表露出来,我必须先冷静处理好眼前的事。
枫极想到云夜行针之事,脸色更加苍白,眼睛直直地看向云夜,突然道,
“为什么?为什么?少主您不明白为什么,枫极也不明白。为什么您宁愿行九转金针之苦,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孩子?”
云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出一句话,却足以将他打入地狱,
“因为他是云珂的孩子。”
枫极身子一晃,脸色灰败,喃喃地道,“云珂、云珂、又是为了他。难道为了他您真的可以连命都不要了吗?您这么做值得吗?值得吗?”
身旁的福气上前一步,拂尘一摆,挡在我和夜儿身前,厉声喝道,
“大胆枫极,竟敢直呼皇上名讳。”
枫极却恍若未闻,只是呆呆地盯着云夜。
“枫极,从今日起你已不再是我万花谷的四大护卫,这个枫字也要从你的名字中去掉。我万花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枫极这个人,你也不可以再称呼我为‘少主’。”云夜停了停,又道,“你的武功不是我传,我无权处置,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冷冷地说完这几句话,似已是竭尽了全力,神色疲惫之极。
我知他已经以万花谷的规矩处置了枫极,剩下来的就是朕的规矩了。
我沉声道,
“来人。”
福气早已招了侍卫在外面侯着,闻令都进来了。
“将玄武骑下一品校尉枫极给朕拿下,压入天牢。”
枫极神色木然地被侍卫压了下去。刚才云夜的话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最严厉的惩罚,足以使他万念俱灰。
17
阴暗潮湿的天牢,传来阵阵血腥与腐朽的味道。在这种地方,连春日的柔风刮进来,都变成阵阵让人心里发冷的寒风。
“皇上,您若是要审问枫极,让奴才把他提出去审就是了,何必屈尊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别再让您的贵体染上秽气。”福气一边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带路,一边小声说。
我没有说话。
枫极被关在最里面阴暗的牢房里。
守卫恭敬地打开牢门,福气进去喝道,
“皇上驾到,罪人枫极还不快来恭迎圣驾。”
我缓缓走进窄小阴湿的牢房,看见枫极蜷缩在墙角的草铺上。听见皇上驾到,一时愣住。呆了一下,才慢慢地爬起来,在我面前俯首跪下,
“罪民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而清晰。
我冷冷地盯着他,褴褛的衣衫中露出被鞭打过的痕迹。条条鞭痕深入骨肉,鲜血淋漓,果然是皮开肉绽的样子。脸色也是憔悴至极,狼狈中尤带着血痕,哪里还有以前英俊端正的样子。
身后早有侍卫搬来一把软椅让我坐下。
“罪民极?是了,朕倒忘了,你已被逐出万花谷,那个枫字也从名字中去掉了。”我冲他冷冷一笑,“不过,朕以为,你应该恢复本名才对。”
“罪民以前不过是一小乞丐,没名没姓,早已不记得本名了。”
“哦?你不记得了?”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没关系,朕来提醒你好了,南海十皇子,君、正、集。”
我一字一顿地念出他的名字,看见他原本憔悴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神色震惊无法掩饰。
南海十皇子君正集,十四年前在一批南海忠臣死士的护卫下,与皇太子君正廉在亡国前逃出南海,在军事盟国炎国的境内潜藏。
第二年云国大军在第一武将昭阳侯云皓的率领下大败炎军。当时的炎国国主为了求和,竟送出了藏匿在炎国境内的前南海皇太子的人头以为和礼。但是没有人注意到一向人小位轻的十皇子却在忠臣们的保护下不知所踪。
这些护卫着十皇子的南海余孽,穷途末路之下索性大胆潜入云国,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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