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出死志,狂啸一声,欧元宁身上劲气潮涌,那些诡异的雪片霎时间四散飞扬,顿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再不犹豫,一掌击出,向那白衣人扑去,掌风激荡中,雪花飞溅,那人一声长笑,舍琴而起,起身迎上,欧元宁耳中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道:“琴音伤敌的功夫终究还是未成,就看你这老儿可以接我几招吧!”声音未息,欧元宁便觉得那人一掌到了眼前,长袖飞舞中,一只白皙的右手隐在袖中,欲发不发,这等后发先至的本事,也令欧元宁一惊。轰然一声巨响,双掌隔着那人衣袖相交,那人衣袖便如片片蝴蝶一般碎去。欧元宁只觉得那人内力虚无飘渺,这一掌似乎击在空处,那人却也惊咦而退,道:“好个绵掌,似阴柔实刚强,一掌竟有九重力道,不愧是绵里藏针。”
欧元宁心中略定,这人武功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却未必强过自己多少,只不过他武功古怪,身法莫测,所以才令自己一时失措,落了下风罢了,此刻心中有数,信心大增,便又向那人攻去。耳中隐隐传来宋逾的声音,想来正在阻拦陆灿,若是自己失手,让这人救走陆灿,岂非是大祸临头。想到此处,他全无隐晦,倾力向那白衣人攻去。
这一次交手却是和方才不同,竟有平分秋色之势,其实那白衣人虽然境界见识都胜过欧元宁,但是欧元宁内力精深,老而弥坚,此消彼长,白衣人想要取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掌风拳影激荡之中,飞雪随之飘舞,两人的身影纠结在一起,除了欧元宁的紫衣尚可看见一线影子之外,那白衣人身影早已和飞雪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雪影迷漫之中,白衣人耳中传来错落有致的哨音,心中一惊,知道随自己来攻的江湖豪杰已经伤亡过半,自己不能再和这老者纠缠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本来扑向欧元宁的身形突然生生停住,凌空一掌,飞雪扑面而来,欧元宁一愕之间,便看见雪花中金隐现,竭力闪去,却是已经躲避不及,只觉肋下剧痛,伸手摸去,只觉鲜血泉涌,这时,那白衣人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黑影,宛似蛟龙旋舞,瞬间缠住欧元宁脖颈。欧元宁大喝一声,心恨这白衣人无耻暗算,不顾生死扑去,一掌拍去,这一次他拼上了全力,白衣人也是未能完全闪开,那一掌拍在白衣人肩上。白衣人趁势后退,便如流闪电一般,欧元宁为长鞭所拽,只觉呼吸不畅,也是被向前拖去,那人后退不过数丈,已经到了一棵大树之下。欧元宁心中大喜,也顾不得颈上鞭索越发收紧,拼尽全力一掌向那白衣人击去,岂料那白衣人身形急停,贴着树干径直而上,飞身掠过横枝,急急坠落。霎时间化动为静,欧元宁高大的身躯在风中摇曳,四肢软软垂下,颈骨折断,竟被生生勒死在园中树上。
那白衣人一声轻咳,掀起面纱,一口鲜血吐在雪地上,嫣红如同梅瓣,他叹息道:“此人果然是好对手,只可惜我没有时间和你好好切磋,这般死了想必你也不会甘心吧。”说罢收回长鞭,欧元宁的尸首坠落在地上,激起雪尘漫天。那白衣人走回原处,抱起几乎被积雪掩盖的古琴,看也不看倒在周围横竖八的尸体,举步向园内走去。
陆灿只觉胸中血气上涌,气喘吁吁,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让他再也无力和这青年宋逾相抗,不过百余招,他便已经不能支撑,见这青年依然是神采奕奕,他不由轻声一叹,退出战圈,倚在墙壁上,道:“你究竟是何人,若真是尚维钧心腹,现在就应该杀我才是,看你并无杀意,莫非真如我所料,你竟是雍人细作。”
宋逾淡淡道:“大将军过虑了,我非是雍人细作。”口中说着轻描淡写的话语,他的目光却仿佛透过无尽飞雪,看向那不可测的深处。
这时候白衣人已经到了近前,他的目光在陆灿身上一掠而过,在宋逾身上停留了一瞬,宋逾心中一颤,悄然退到陆灿身后,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是他却知道此人既然能够冒充天机主,必然是先生知交心腹,所以不由心中惊惧,此刻反而是陆灿更能够令他安心。那白衣人却是不曾说些什么,身影忽然疾退,转瞬消逝在飞雪中。陆灿目中闪过惊疑,回头看了宋逾一眼,见他神色沉默中隐隐有些不安,陆灿心中微动。
乔氏园之外,率众阻拦前来劫狱的义士的,除了尚维钧的心腹武士之外,还有一些劲装女剑手,她们的首领有两人,这两人都是轻纱覆面,一人华衣盛妆,一人青衣素服,剑气如霜,往来纵横,进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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