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用轻松的语调开口的,是伯恩斯坦的二老板,拜耳。
一般家族的二老板,都是由教父所信任的亲戚担任,有着总指挥官般举足轻重的地位。伯恩斯坦家也不例外,拜耳是老伯恩斯坦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二战时失散,后来又传奇的在美国重聚。拜耳没什么优点,逞凶斗狠,又冲动无脑,唯一的优点就是老实,只对老伯恩斯坦忠心耿耿,他曾为救他的哥哥断了一只手臂。
年迈的拜耳,性格看上去和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没什么区别,总爱开些不合时宜的黄色玩笑。
“我叫威廉,请叫我威廉。”威廉这个名字有不少昵称,威利绝对是里面含义最不好听,也最具侮辱性的,“如果葬礼是真的,我肯定会演讲。”
但这次的葬礼就是个玩笑。
真?玩笑。
没有人死,只是个假葬礼,老伯恩斯坦两年一次的“传统”。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干我这行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办个葬礼,也是为了让大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还顺便能在葬礼上多听几回好话,何乐而不为呢?
“还在生气?”老伯恩斯坦老老实实的坐在最前面中间的主位,今晚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和他面若冰霜的宝贝外孙搭话了。
威廉仍然拒绝和老伯恩斯坦说话。
生气?那根本不足以形容威廉的心情。
白天在办公室,打开那封黑色请柬的时候,威廉的手都是颤抖的。在看见外公的名字和葬礼并排在一起的那一刻,威廉觉得就像是有一桶冰水,兜头浇下,一直凉到了骨子里。他不顾一切的飞到了纽约,大脑一片空白。
结果呢?
结果他在雪茄室里,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外公,正精神抖擞的和几个老友玩桥牌,中气十足的喝令输了的人不许赖账。
“这么早就过来了?”老伯恩斯坦对威廉的到来满脸惊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问道,“今天公司没事?”
“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哈,只是个演习啦,别担心。”老伯恩斯坦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但对于威廉来说,这就是大事!
“别这么小气嘛,威利。”拜耳依旧故我的叫着这个昵称,想要为他可怜的哥哥开脱,“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这么开不起玩笑?还是说英国人都不过愚人节的?请柬上明明写了,葬礼定在4月1日。谁都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不,威廉不明白,因为他的外祖母就死在4月1日,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忌日。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下次您葬礼的时候,我一定注意。”威廉无不讽刺的回敬拜耳。自威廉来到美国的第一天起,拜耳一家就没掩饰过对他的不喜,他自然也不会上赶着犯贱,把拜耳一家当做什么长辈家人。β星人可没有血脉亲情的概念,他们只有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和我过不去,我就弄死谁的传统,“我一定不会因为您的死而着急悲伤,我会努力把它当成个笑话。”
拜耳的小儿子亨利不高兴了,他“霍”的一下拍桌而起。被撞到后面的椅子腿,摩擦着地板,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动。
“你怎么说话呢?!”亨利怒视威廉,他一直将威廉视作和他抢东西的外来者,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威廉的话头,自然是要借题发挥,好好闹上一场,“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育你的!这是两年一次的传统,你身为伯恩斯坦家的人,却连这个都不知道,怪谁?”
“你的意思是怪我母亲咯?”
玛丽妈妈对涉黑的家族没什么好感,她的家族在她选择离开后,对她也同样没了什么好感。
“不要把玛格丽特扯进来!”老伯恩斯坦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亨利吓的立刻没了话,他就是这么没种,欺软怕硬。
威廉却一点都不怕他外公:“她叫玛丽。”
至死,威廉的妈妈,都是以玛丽之名下葬的。玛格丽特这个名字,伴随着她在美国的过去,一同早早的被她埋葬了。
不少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对老伯恩斯坦讲话。当然,这些人也基本是第一次见到威廉。大家都知道,去年老伯恩斯坦从英国接回了他最喜欢的宝贝外孙,但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威廉的样子,哪怕是家族的核心成员也不例外。
可是不管威廉如何受宠,说到底,掌握主动权的还是在老伯恩斯坦,威廉这么说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老伯恩斯坦的亡妻和小女儿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
但惊人的一幕,却发生了。
老伯恩斯坦不仅没有生气,态度还反而更低声下气了一些,好像生怕威廉生气:“玛丽,玛丽,抱歉,威尔,外公老了,有些习惯总是改不过来,给我个机会,慢慢来,ok?”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卧槽,见了鬼”的惊吓。
只有早已经见识过“老伯恩斯坦在威廉的事情上,能有多没底线”的几个成员,不屑的撇了撇,瞧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老伯恩斯坦已经退到了这一步,威廉自然也不会再步步紧逼,毕竟他们是一家人,不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我也有错,说话太冲了,”威廉并不想对老伯恩斯坦发脾气,毕竟那是他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亲人了,但、但正是因为他对外公的在乎,才会让他尤为的受不了对方拿死亡开玩笑,“祖父母死了,爸妈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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