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噗的一声笑出来:“侯爷,我服了你了,他哄你呢,你也信?”
方进兴兴头上让人打断,十分不耐:“去去去,显得你多能似的,凭什么说老大哄我呢?人有老婆你有吗?”
呃……这个!
陆臻瞥了一眼夏明朗,仿佛冥冥中自有灵犀在,夏明朗抬眸,嘴角勾出一点笑意,陆臻清了清嗓子说:“我有啊!”
方进一愣,眼睛瞪成铜铃大;夏明朗抬起头,筷子插进肉里;徐知着把头低下,给自己夹了筷子菜;阿泰顿时好奇:“组长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陆臻说得淡然:“我的事也不用全让你知道呀!”
“得了吧你!”方进愤愤不平地盯着夏明朗,“队座,我觉得你有空得管管他,就他那样儿还娶老婆呢,见天儿的瞎得得,当我瞎的啊!?”
“这个,方进啊!”夏明朗慢条斯理地把肉咽下去,“我觉得,咱们管天管地,暂时还管不到队员娶老婆的问题!”
方进被夏明朗那眼神剜得一愣,后背上腾起一层冷汗,埋下头默默扒菜。
陆臻陪着笑说:“队长……”
“至于你,陆臻同志,即便是你真的对你的婚姻生活很满意,也麻烦你低调一点,也不用……”
噗……咳咳咳……
夏明朗慢慢把头转过去看向徐知着:“有什么问题吗?”
徐小花捂着嘴,脸呛得通红:“没没没,没事……让辣椒给呛着了。”
“所以说,吃饭的时候就少说话,下连队那会儿班长没教过吗?呛着了吧?啊!都给我闭嘴,好好吃饭。”夏明朗拿筷子指了一圈,最后点到陆臻顺手给他一下,陆臻双手抱着碗,把脸埋到饭里。
全场气氛瞬间寂静,只有阿泰尚茫然不解,悄悄拉着陆臻问:“组长,你真结婚啦?”
“我是不是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陆臻狠狠地瞪上一眼,偷偷瞥一下夏明朗马上又把脸埋回去。
阿泰释然,哦,我就说嘛,原来是开玩笑的。
4.
陆臻在晚上训练的时候特别拼命,因为看夏明朗那脸色,他今天这祸算是闯下了。入了夜收队回寝,他抢在夏明朗前面冲进浴室,他嚷嚷着要先洗,其实是指望赶在夏明朗洗澡的时候名正言顺地睡着,夏明朗一脚卡进浴室门里,表情很淡,笑得让人没着没落的,他说:“一起吧!”
陆臻讪讪地笑出八颗牙。
水量很足,温差也大,水蒸汽瞬间氤氲了整个玻璃房,陆臻异常殷勤地帮夏明朗洗头,白色泡沫流过眼角的时候小心地帮他擦掉。夏明朗看着那昏黄灯光下红扑扑的小脸,蓦然心里就软了下来,刚刚积攒的一些怒气通通烟消云散了去。夏明朗抹一抹陆臻脸上溅的水:算了,还是个孩子呢!
看起来也就像个孩子嘛!夏明朗为自己辩解,也不是我对他低标准,他们陆家人的长相都对不起年纪,陆臻20岁的时候还是一掐一汪水的包子脸,到了25岁婴儿肥是消下去了,也仍然是眉目青涩的少年模样。年少轻狂,谁没有那一阵儿呢?交个女朋友恨不得让全校都看见。夏明朗这么一想又觉得陆臻很招人疼了,他那么按捺不住,大约,也是因为爱自己。
想到这里,夏明朗老脸一红。
爱这个东西,简单又不简单,有时候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一句我爱你,只需要三秒钟的功夫,你只要足够的不要脸,每天都可以说上一千遍,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夏明朗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里搓出泡沫,把陆臻拉过来。
唔,有软化的迹象!
陆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顺从地抬起手臂让夏明朗把泡沫涂在他的胸口和腋下,手掌磨过胸口的时候仍然有触电般的刺激感,陆臻不自觉瑟缩,夏明朗抬起眼来着他。
“队长……”陆臻嗫嗫低声,“我以后保证不那样了。”
“不哪样啊?”
“我保证以后会小心的,再也不乱说话了,不跟方进犯抽。”陆臻赌咒发誓,极诚恳。
夏明朗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只亲昵地拍一拍陆臻的脸,把人转过去,帮他擦背。
爱是什么东西?那么神奇,让骄傲的人变谦卑,让无所畏惧的人踌躇徘徊。你得学会观察四周,屈服于你的环境;你得小心体会对方的喜怒,他的欢喜与期待;你得学会委屈自己……
夏明朗把花洒拿下来冲掉陆臻身上的泡沫,陆臻偷偷回过头去看他:“不生气了吧!”
夏明朗摇一摇头,双臂收紧,把陆臻牢牢地箍到怀里。
因为,说一句我爱你是那么的简单,所以,我只喜欢与你做出来,比起舌头的一下轻挑来,做/爱是那么的隆重而有诚意,当彼此灵魂赤/裸而身体坦白,一切猜测与情绪都被淹没。
每一个动作都合心意,陆臻几乎马上就有了反应,他向后伸手想帮彼此一下,被夏明朗掐着臀尖拧了一把。
嘶……好疼!
陆臻于是明白今天的一切都不会由他做主。
身体的磨合并不比精神更轻易,你得保持热情并满怀渴望,你得时刻观察并用心体验,你得积极地要求主动并勇于放弃自我,你得……这是两个人的舞蹈。
有谁会记得你最不为人知的偏好?
他能让你多快乐也能让你多焦虑。
陆臻预感到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夏明朗咬着他的耳廓说明天休息,明后两天是演习前的最后一个休整期,而他挑选了这样的日子惹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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