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堂也回到了工厂,机器总算是全部开齐了。高庭槐的病逐渐好转,已经可以不靠拐杖走路,全家人的生活看似都已走上了正轨。
不知道是父亲的病给了高锦杰很大触动,还是这几年真的历练出来了,这次回到厂里,高锦杰不再像从前那样只天天在办公室里看报表,而是每天早上都先去车间里看看,碰到什么问题立刻处理。傅翊君还是做他的助理,跟着他一起忙前忙后,颇为辛苦,所以他打算过完春节就找一个秘书,分担一些他的工作。
这日中午,高锦杰在车间呆的时间长了些,出来已经是午饭时间。回到办公室不见傅翊君,便以为他去买午饭了,也没有太在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回来,高锦杰方感觉不对劲,连忙问了隔壁的文员,那小伙子说是午饭前傅翊君就让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高锦杰不用想就知道这事是谁干的,早就预料到父亲不可能对这件事听之任之,只是没想到他会去找傅翊君当突破口。
五十三、考虑到父亲的身体状况,傅翊君最大的可能性是被接到了东平路的高宅,高锦杰一路狂飙地开了回去,车还没有停稳就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还在走廊就听到了里面父亲的声音:“傅先生,我的儿子我最了解,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他的兴趣不会维持多久,你还是好自为之。”
高锦杰突然很想知道傅翊君会怎么应答父亲的话,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谢谢您的提醒,只是您也不用太操心,毕竟我比他更年轻,说不定哪天我先对他没兴趣了,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高锦杰笑了,推开房门,傅翊君一看到他进来就站起了身,高锦杰走过去牵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那张支票,后面的零还真不少:“爸,我们忙了一个上午,先让我带他去吃饭吧。”
高庭槐严厉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改天行不行?”高锦杰说话间拉起傅翊君就要走,高庭槐墩了一下手里的拐杖:“小杰!”
高锦杰停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还是在鬼混,而翊君不过是为了我的钱。爸,我郑重地告诉你,这次我是认真的,傅翊君就是这辈子我唯一的伴侣了。”
高庭槐扶着拐杖站起来:“我倒宁可你这次还是在鬼混。两个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将来?你今年都三十岁了,还打算胡闹到几时?”
“现在想起关心我了?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上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我顶着汉奸的头衔是怎么过来的,我在日本人的审讯室里又是怎么挣扎求生的?”
高庭槐冰冷的外表有些松动,他知道这四年对于二儿子来说,是有些不大公平:“就事论事,我当初那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不能成为你荒唐生活的借口。”
“荒唐?我长这么大,这是我最不荒唐的四年,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从头到尾陪着我的只有翊君。爸,我知道你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消失,但在你让他消失之前,我希望你能看看,他为我做了什么。”高锦杰手腕一带,把傅翊君拉进自己怀里。
衬衣下摆被抽出来的时候。傅翊君就意识到了高锦杰要做什么,他挣扎起来,高锦杰搂紧他,把他的衬衣连毛衫一起掀上去,原本光洁细腻的后背上如今满是伤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虽然颜色已经淡去,但依然触目惊心。
高庭槐避开了视线,慢慢坐回沙发。当着父亲的面,高锦杰温存地吻了吻傅翊君的嘴角,给他整理好衣服,重新牵起他,离开了高宅。
吃罢午饭,高锦杰好像还和父亲赌气一样,索性也不回厂里了,带着傅翊君回愚园路接了阿芬,去了南京路的永安公司,给他们主仆三人置办了不少东西。
到了晚上,高锦杰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工厂的事,钻进书房给李叔打电话去了。傅翊君一个人回到卧室,匆匆洗了澡出来,随手拿起高锦杰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躺在床上,摊开四肢,惬意地吸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了这种辛辣烟草味儿,虽然也说不上有瘾。
才吸了两口,高锦杰便推门进来,过来直接抽出烟卷放在自己嘴角,挨着他躺下去,伸出手臂把他揽进怀里:“想什么呐,呆头呆脑的,别跟我说在想中午我父亲找你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
“我是没有在意,迟早的事情。不过,他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早就放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这不又快到你生日了,在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你。真伤脑筋。”
高锦杰嘿嘿笑了两声,轻佻地冲着傅翊君喷了个烟圈:“别想太复杂,我这人要求一向不高,只要那天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什么打卤面饺子的都行,我就心满意足了。实话说,我还真怀念在外面东躲西藏的那些日子,每天只要想到,晚上在你那里不但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还能压着你做,我就……”
高锦杰话没说完,最脆弱的地方就被对方狠狠捏了一下,他疼得唉唉了两声,立刻掐灭香烟欺身过来,近似粗鲁地撕开傅翊君身上的睡衣,捉住他两只手臂,压在头顶上方:“最近就是太宠你了,又欠了收拾是不是?”
傅翊君仰起头,含住他的下嘴唇,慢慢吸吮起来。高锦杰满心都化成一滩春水,放开手全力投入到这个热吻中,直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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