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夏夷则这样对偃甲算是门外汉的人,都不免惊叹暗生佩服,这就是,大偃师谢衣吗!?
谢衣似乎并不在意,轻笑说道:“这个偃甲蝎,自会将我们送往屋舍。
待众人踏上脚下的木板,这才发觉,眼前的房屋构造,要比想象的更为精密。并且......夏夷则心下蹙眉,四周均是布满了强大的灵力结界,谢衣的法术绝不会比偃术差多少。
谢衣带着两人到了大堂,既已是在自己屋里,自然不必再戴着面具了。于是,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白皙儒雅的面容,温文如玉,翩然一身的不沾烟火,任谁也猜不出,他已百岁之寿。
谢衣稍作安顿,想着郎德镇此刻,可能需要他的帮忙,便将书房的钥匙交给乐无异,对二人嘱托一番,莫要胡乱触碰此处幻境,便去了郎德镇。
偃甲房内,堆满谢衣百年来所绘制的偃甲图纸,随便看上一两个都是受益匪浅。当然,大多的图谱均附有偃甲锁扣,若是无法拆解,那也是什么都看不着了,或许,这也是谢衣对乐无异的一种试炼吧。
乐无异的根基不错,不一会儿功夫,他已拆了十来个,此刻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夏夷则在旁边看了一会,便打算出去四周查看下。
带他巡视一番重新回来的时候,乐无异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图谱,他也不甚在意,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乐无异沉浸在对偃甲的痴迷中。能够如愿以偿,做做自己喜欢的事,大概,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从他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由不得自己的命运,身在帝王家,又由于母亲的身份特殊,别人总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虽说是皇子身份,却过着被囚禁的生活。或许,曾经他也有很多很多喜爱的事情想去做,但是后来......他再也没想过了。他也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心中有所希翼,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夷则?”乐无异看完手中的图谱,抬起头却看到夏夷则站在他身旁呆呆地看着他,视线的焦距却不知在哪儿了,分明是在走神,可他眼底的那抹道不尽的哀伤,还是让乐无异心里莫名地揪痛。
听到乐无异的声音,夏夷则这才反应过来,看看他手中的图谱微微笑道:“看完了?”
“谢伯伯的图谱,怎么可能看的完呢。”乐无异收起了手中的东西,又看向夏夷则轻轻问道:“夷则,你刚才,在想什么?”
夏夷则一愣,随后只是一笑带过:“不过随意想想,无异,你很喜欢偃术?”
“是啊!从小我就不爱出门,常常与偃甲作伴,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谢伯伯那样的大偃师!”每次提到谢衣和偃甲,乐无异的眼中总会带着异样的光彩。
他拿出一个偃甲鸟,只见那偃甲鸟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夏夷则忍不出伸手触摸,乐无异这才娓娓道来:“小时候,我遇到过一个戴面具的人,当时他在对着一只偃甲鸟说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偃甲,觉得特别神奇,那个人,见我喜欢,就将偃甲鸟送给了我。后来,我就开始学习偃术,并且很喜欢很喜欢,我还照着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偃甲鸟,一直想着可以让他看看该有多好,但是......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有缘自会相见的!”
听到夏夷则安慰的话,乐无异瞬间打起精神:“恩恩......现在能让我见到谢伯伯,我已经觉得很开很开心了,做人不可以太贪心的。”
夏夷则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偃甲鸟,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夷则......”乐无异靠近了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你放心,我们是一起的,我一定会帮你一起找流月城的下落的。”
夏夷则看着异常小心翼翼的乐无异,半响,只道“好”
静水湖的夜,幽静柔和,明月当空,清风徐徐。
谢衣站在高台上,仰望着那轮高高挂于半空的明月。站在这个平台上,整个屋舍都在脚下,立于最顶端,似乎也能离那轮冷月,更近了一点。
谢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便看见乐无异有些犹豫的表情。于是柔声问道:“乐公子,可是有事?”
“谢伯伯,我是来还书房的钥匙的......”乐无异踟蹰一会又道:“我一个下午都在看谢伯伯的图谱,觉得学到了好多好多,和谢伯伯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差太多了。”
谢衣闻言,只是摇摇头:“乐公子不必自扰,你的偃术根基不错,何况你年纪尚轻,今后,还有很多时间。我相信,多年后,你偃术的造诣,断然不比谢某差。”
乐无异虽性格飞扬,脸皮却异常的薄,听到谢衣此番对他的评价,脸皮早已红的透出血来,话也说的磕磕巴巴了:“谢......谢伯伯......其实......其实我......。”话未说完,便见一只偃甲鸟飞了出来,听到他的肩上,目光却对着谢衣。
“不是让你陪夷则的吗?怎么飞出来了?”乐无异伸手将偃甲鸟放在掌心。
谢衣看着偃甲鸟的构造,似有所思:”这......乐公子,可否将偃甲鸟给在下看看?”
“啊?当然可以!”乐无异马上将偃甲鸟递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做的不好。”
谢衣端详偃甲鸟半响,突然轻轻一笑,目光更是柔和:“孩子,一别经年,你已这般大了。”
“你......你是?”乐无异看看偃甲鸟,又看看谢衣,还是不敢相信。
谢衣依旧温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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