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灿然,让人无比依恋,那么多岁月,都是它陪我在门前等爹娘回来。”
夕然试着问道:“那他们呢?”
这本是一件伤心往事,可这一刻,天下却好想诉说,好久没有大眼睛陪伴,他好想把这件深埋心底的事告诉眼前的女孩子:“十年前,他们死在了天雷之下,还是在春天!”
夕然不敢置信地“啊”了一声,心道:“难道古木说的天雷罚人的异象指的就是这个?”
天下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听别人说,这是因为我是爹娘从别人家偷回来的,上天为惩罚他们,因此……”
夕然知道天下将要说什么,忙道:“不是不是,你并非是你爹娘他们偷来的。”
天下疑道:“夕然,真的吗?”
夕然未及思量便脱口而出:“真的,你是他们捡来的!”
天下听后疑道:“你怎么知道?”
夕然无意间说出此事,迟疑一会才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你又会不会信。”
天下走近几步,真诚地道:“我相信你。”
夕然这才大胆说道:“你其实是轮回之身,但在出生当天受到某种力量的阻拦,无奈下托生雪莲。”
夕然还未说完,便见天下一下激动起来:“托生雪莲?你是说我其实……我其实不是人?”
夕然忙道:“不,也不能这么说……”
“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不是从娘胎出来的?”
夕然没想到天下会有这么大发应,见他这么严肃不安的看着自己,低声道:“其实很多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都认为那群野兽也是生灵不忍加害,雪莲花又何尝不是生灵呢,还是蛮高贵的生灵呢。”这几句话说得忐忐忑忑,夕然真担心天下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果然天下的眼神再无神采,只听他喃喃道:“原来我果真与人不同,难怪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想到自己竟然和这些年见到的怪物同属一类,天下烦闷地回道:“我之所以说出那句话,因为我是人,要是我真地和它们一样,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出这种话?”话刚说完,就一下瘫坐在床边,不断重复起来:“我是怪物,我是一个怪物!”
夕然赶紧安慰地扶住天下肩膀:“不一样的,你怎么会和它们一样?”
天下轻轻拨开夕然的双手,苦笑道:“对,不一样,它们还保持着本来的面目,而我竟然卑劣地披着人的皮囊。”而后笑容慢慢僵住。
夕然见自己的解释反而让天下更为难堪,只好坐在他旁边,默默坐着。
天下见夕然不再说话,他多想夕然能够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事实,哪怕有一个可以让他面对世人的解释也好,可是始终没有盼来。天下长叹一声:“你休息吧。”说完六神无主地走了出去。
夕然看着天下走出屋子,心中也难受不已:“上古三贤也都并非肉身,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为世人敬仰,你怎么这么在乎这个?”夕然怎会知道,天下若是今天没有和她相遇相识,光是世俗的眼光,他又怎会在乎,这一切只是因为,天下现在多了一个在乎的人——一个近乎完美的夕然。
天下进到屋内,坐在那发楞一会。等夕然房子的灯熄灭,这才起身走出,向着父母的坟前走去。
来到坟前,天下慢慢坐下,望着林中的一切,又看了眼山下的村庄,曾经心中仅余的热闹过往也变得沉寂起来,想着自己竟然是一株雪莲花,他忽然好害怕,可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不断地摇着头,好不希望自己今天只是做了一场大梦。夜已深,四周也一片沉寂,伏在坟堆上的天下慢慢哭诉起来,这是代表着亲情的第四滴泪:“爹,娘,我给你们带来厄运,是不是也是因此呢?我一定是做了一场可悲又可厌的梦,孩儿只是做了一场梦,对不对?只是一场梦,您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孩儿叫醒呢?”
第二天清早,夕然早已醒来,正站在院中看着天下房子的房门,疑道:“怎么门还是闭着?”转念又想到:“估计昨天累到了,我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吧。”想罢,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夕然手中端着一盘丰盛的饭菜,望之让人垂涎。夕然看了眼房门,心道:“还没起?”想自己进去,但又碍于男女有别,只好先将饭菜放到屋内,自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太阳越升越高,想到昨夜天下的神情,夕然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轻轻将门敲了几下:“天下?”听屋内始终没有反应,只好推门进去。屋里哪有天下的踪影,剩下的只有墙壁之上的两行字:“夕然,我走了,我真地不知该如何面对,去找他吧,那个你心心相念的人。”夕然神情黯然地低下头去,想到二十年的思念才换来今日一见,心酸地道:“我要怎么说如何做你才会相信他就是你?我千幸万苦才找到你,你怎么就这样不辞而别?”想起自己在九嵩山的苦难,夕然一阵委屈。
天下尽挑些小路走,等他走出数十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一路东行,或许在他心里,也希望可以在东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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