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还没有散去的意思,他们一个个激动地讨论起来,有的说:“你看那这小子,一月前还穷困潦倒,连我都不如,再看现在,多么志得意满!”有的问:“不是一起去的有三个人吗?怎么不见那两个回来?”有人回道:“你懂什么,要是你见到那样的美好世界,你恐怕比他们更流连忘返!”又有人回道:“要不是这年轻人要接心上人同去,又岂会回来一趟?”旁边人听后,顿时点头不迭:“有理,有理,就连那一起去的船夫,也无不称赞看到的美好景象,谁还再敢质疑彼岸之道的存在呢?”
就这样,人们将见到的、听到的或臆测的传了开来,尽管这些人也隐隐觉得这一切未必尽然如是,可美好或许就在彼岸,又岂肯轻易罢休,因此更歪曲事实传播彼岸之道,试图煽动别人去一探究竟。可是可怕的事情在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人们的互相利用不可避免地换来了互相欺骗,可叹最终他们竟是被自己的谎言欺骗。他们中甚至有人在当天夜里,就向着深海出发。没有几天,沿海的树木竟被砍伐一空,可是仍然满足不了人们追寻彼岸之道的热情。凡传言至处,人人对彼岸之道再无怀疑,纷纷如过江之鲫般加入到了浩浩大军之中,无尽之海的劫难终于如约来临。
见人们被眼前的假象迷惑,大眼睛、萧俊、吴萱、妙言四人急忙劝说劝阻,可是人们对彼岸之道的狂热,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这些人不但执迷不悟,反而觉得劝说者别有用心。几度尝试都是被冷眼鄙视,大眼睛四人也莫可奈何。心知此事已难挽回,四人只好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萧俊问道:“吴萱,你觉得令兄能否回来?”
吴萱听得出“回来”二字的含义,起初摇头表示自己难以确定,可再想到爷爷临终之语:“我相信他们!”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会回来的。”
听罢,萧俊道:“如今大势已不可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他,摆出五方同平阵法。”众人也深以为然,因此决定,向北去寻吴痕。
幽州城中,叶落见瑶琴这几日心神恍惚,言语甚少,只是对着晚霞出神,猜测必有缘由。
这天,他自觉伤势基本无碍,也来到长亭下。长亭下,瑶琴又在静看夕阳。
叶落来至瑶琴身边,顺着瑶琴的目光送目望去。夕阳西下,晚霞似锦,壮丽的霞光静静地染红了天空大地,云蒸霞蔚,光芒万丈,无一物不笼罩于辉煌壮丽之下,让人不由感叹自然的美丽;可黄昏已悄然临近,这一切光彩即将归于黯淡,又让人对这短暂的壮美,生出无限的依恋。
叶落轻道:“瑶琴,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可不可以说说接下来的打算?”
瑶琴收回目光,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打算。”
叶落再道:“红色的晚霞我也从未见过,你这几日心神恍惚,是否和此有关?”
瑶琴摇了摇头,沉默未语。
叶落有些无奈:“这一刻,我多想可以像你一样读人心事,这样,也就不用在不该问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去问,本虽好意,却让你更增烦恼。”
瑶琴转身看了看叶落:“你谎称伤好也是好意嘛?”
叶落略有尴尬:“你说过不再使用读心术的。”
瑶琴牵过叶落的手,道:“这还用读心术吗,先置召唤语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恢复,哪怕还有一丁点隐患,也足以让你受累终生,这种事我早已见识过。听我的,静心养伤。”
叶落仍不甘心:“可你这样,我怎么静得下心,夕阳虽美,也挡不住岁月的流逝,再等下去,我真怕无法挽回。”
瑶琴道:“我也害怕。”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究竟?”叶落疑道。
“因为我能看到人们的内心,这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读心术又不是非用不可,你怎么?”
“我忍不住,所以注定会看到他的想法:绝世之恋终究抵不过万世之名。”瑶琴默默说道。
叶落沉吟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夕阳泣血,她一定出事了。”瑶琴低下头去。
“夕阳泣血?”这个本身就带着悲情的词语,却让叶落忍不住重复一遍。
瑶琴再度望向远方,问:“你知道为什么她被称作暮光女神吗?”
“你说夕然姑娘吗?”叶落自知暮光女神就是夕然,可是瑶琴之前明明说的是天下将有劫难,此刻她却提起夕然,因此疑问。
瑶琴点了点头,来到了长亭之外:“上古三贤陨落后,世间遭受域外天魔之苦,数不尽的人只能苟安一隅。大千世界无限美好,人们无瑕欣赏,不但如此,每一天清晨,他们都要提心吊胆地看向东方,那本是希望的曙光成了他们的梦魇。因为哪里出现朝霞,哪里的人们就要将少女或者小孩在日落前献祭给天魔,不然就要承受惨无人道的灭顶之灾。人们的生活一片黯淡,苦不堪言,日出之朝霞也随之成为了人们永远的伤痛。那时,她还没有名字,可在那时,她就在心中立誓,既然日出不能给人带来希望,就让日落还人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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