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邬历干得好好的扬子图贸进出口公司经理的角色,怎么会突然成了宇宙出版中心第二编辑室的主任呢?这得从年前的两桩公案说起。一桩是1994年10月1日为古都市举办的台湾书展,邬历在书展期间大发桃花运,结果书海沉船,人财两空,声名狼籍。另一桩则是邬历的得力助手,原扬子出版社发行部经理,现任扬子图贸进出口公司业务部经理的宋玉卿小姐私自转移了公司50万美元外汇去了境外某国后,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这50万美元是国外客户购货款,如今那名外国客户已告到法院。此两桩公案牵涉到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老****,一个是他的新****。也是邬历先生生性****,****反被****误。尽管身为谭冠厅长的亲信,此事谭厅长也难以一手遮天。邬历先生也被高高挂了起来。他被宽容地保留正处级待遇。谭冠厅长为他下台后的职务安排也算是绞尽了脑汁,先是推荐到文艺出版社去当总编辑,无奈文艺出版社社长早就看不惯邬历的作派,婉言谢绝了厅长的好意。后推荐到音像部去当总编辑,音像部主任也严辞拒绝。
当谭厅长再次将把邬历推荐到外事办当正处级副主任时,外事办荣主任咧着嘴笑着说:“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不过邬历和台湾爱心出版社那位小娘子的事,影响太大,省对台办还要查个水落石出呢。我们虽是外事办公室,但对台湾、香港地区的版权贸易也属我们管,你看这邬历来能行吗?如果他来,我还是到版权处当处长更合适。想当年兄弟在英国的时候……”
他是想说:“在英国学的版权知识,还是到版权处去更合适。”谁知未等他嘻皮笑脸地说完,谭冠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我明白了,别他**英国、美国的,这儿是中国,你那儿不能安排就算了。”
老荣看着谭厅长铁青的脸,竟像是推心置腹似地建议:“我看邬历同志还是去‘扫黄’办比较合适,我看他能行!”说这句话时脸上神情极为严肃,态度极为诚恳,没有一丝笑容,完全是正经八百的样子。
谭厅长拂袖而去。他本想以党组会的形式,以组织名义强行为邬历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无奈对于谭厅长的建议,党组其他成员面面相觑,却半响不发言,沉默得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还是他自己打破了僵局:“既然没有合适的岗位去,我看还是先让邬历同志去学习学习,读读书,保留正处待遇。”
于是邬历同志被免职后,保留正处待遇,去读了硕士研究生。然而,邬历先生的秉性是不甘寂寞的,他哪里静得下心来研究学问?于是他积极参与了任铭书先生的社外编辑部活动。他通过在古都市的第二编辑部,利用他在出版界的关系,自己编书、印书,自然这一切都有宇宙出版中心的书号作掩护。三弄两弄地竟被任铭书先生看中,聘他当了编辑部主任,而关系还保留在a省出版厅的扬子图书进出口公司,奖金、工资分文不少,另拿一份宇宙中心的好处,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是情场得意,官场失意,转而又商场得意。这就是老子所言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的辩证法。这样的辩证法有如万花筒那样无穷无尽地变化组合下去,形成人生丰富多彩的景观。邬历人生的轨迹将如何演化,他的人生万花筒中的图案将如何组合,且看命运如何安排。天有道,将显其形,灭其威,而使天下人戒之,则国家中兴有望;天无道,则掩其形,彰其迹,而使天下人效之,则社谡覆亡可待。这也是某种辩证法,比起人生之无常则要冷酷、严峻得多。诚如党和国家的老一辈无产阶级**家所言,党风问题涉及到党和国家的生死存亡问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一年前的秋天。古都市东郊紫霞山丹枫如火,宛如霞染。山下的乌龙湖,蓝天映水,碧波浮日,柳堤含烟,风送桂香。
秋风拂过夹道的法国梧桐,留下一片斑驳摇曳的树影。林荫大道上,一辆黑色奥迪车轻盈地驶过繁华喧闹的市区,在郊区通往机场的高速公路疾驶。
a省出版厅外事办公室的荣主任和扬子图书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邬历先生去机场迎接来自台北的“台湾书展”筹备组台方工作组的同事、同胞们。车中的两位着装严整、神态庄重,仿佛即将履行的是一桩极为神圣的义务。尤其是精明瘦小的邬历总经理,表面声色不动,心里暗暗喜悦,他听说书展工作组有一位台北爱心出版社的张女士是一位绝色美人。自喻江南才子的邬历先生在这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接待一位来自美丽海岛的绝色佳人自有一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有女自海岛来,不亦喜乎”的暗喜。他甚至在脑海中已悄悄地勾勒出张女士那性感迷人的ròu_tǐ,想象着与之**的快感。别看他小脑袋依在皮靠背上,小眼睛隐藏在金丝眼镜片后面,似乎无动于衷,而心中却波涛翻滚,猴急猫抓似的。
纤纤十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那是他完全下意识地随着卧车内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曲调打着拍子,胸中做的是“不采白不采’,的梦,情不自禁地和着节拍吹起了悠扬的口哨。
从爱心出版社总经理张女士娉娉婷婷地走出机场那一刹那起,她那精美绝伦的形象就使邬历那浑浊无神的小眼睛为之一亮,仿佛来电那样,凝视着张女士,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
喜欢银色诱惑请大家收藏:(m.dmshu.win),耽美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