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现在就是如此,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不配活着,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甚至从前世开始,他好像就从来没有做过一件真正正确的事情,是错误的,什么都是错误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日日夜夜被罪恶、自嘲、恶心、自我厌恶所侵蚀包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还活着的价值、存在的意义,也只有“勇者”了。
拯救世界的勇者,封印魔王的勇者,带来和平的勇者。
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赎罪,而他所能做的只有抹杀魔王,这点算是大义,他应该尽到的义务,而私欲只剩下塞勒瑞特,心中有着恨,红眸中癫狂涌动,他想要报复,或者说想要拉着塞勒瑞特一起,只有他们两人,一起堕入地狱。
为了这个目的,只要不与封印魔王冲突,卑鄙的自我欺瞒,其他的一切似乎也都被踩在了脚下,从一重偏执的地狱走出,又接着大步迈入了另一重极端。
疯了吗?不是早都疯了吗。
塞勒瑞特在乎什么?或者说这个男人的弱点是什么?
…笑,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他这个勇者吗。
这是一场驯服与被驯服的过程,一开始的确是塞勒瑞特驯养了他,现在也仍然在圈养,可究竟是谁对谁更不可缺少,已经早都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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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瑞特对于人类的不屑与鄙夷从来没有消减,尽管正是由于他口中的愚昧,才能让事情进展的更加顺利:“不会动脑思考的人类愚昧的超乎我的想象,我本来以为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完全让舆论倒向你这边,没想到你的声誉这么快就能恢复。”
“…恩。”
“如何?开心吗?”玩着小明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塞勒瑞特对于目前的现状越来越满意,他知道自己曾经做出的欺瞒与利用是多么的残酷,小明的自我封闭最初其实也是从了他的心愿,若在玩偶与憎恶间选择一个,他宁愿他所拥有的少年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娃娃。
但出乎他自己预料的,对于少年越来越空洞无神,塞勒瑞特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暴躁与饥渴,所以在小明突然对他说出那句可以理解为原谅的话时,心中的欣喜更是澎湃的若疯若狂,尽管在最开始的几天相处碰撞也不时尴尬,甚至在最初的狂喜后,更多占据塞勒瑞特的仍然是不可置信还掺有几丝怀疑,但随后的日子里,塞勒瑞特却渐渐——也愿意相信小明的确是想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就像十年前,当他的勇者还只是个披着床单的小男孩时,一如昨日。
而事实证明了他是对的,他的勇者的确真真正正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对于塞勒瑞特是否开心的提问,小明揉了揉被塞勒瑞特掐红的腰,对他曾经无比执着的虚荣回答的异常平淡:“…至少不会难过。”
塞勒瑞特翻过身从背后抱住小明,埋在少年的肩头轻轻蹭了蹭,像只慵懒撒娇的大猫:“对于公主和那个讨人厌的精灵你怎么看?”
或许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回忆《龙鸣嘶吼》的剧情,小明迅速就由塞勒瑞特的这句话想到了别的层面。
他一时沉默,而未来所发生的,也的确证实了他所想的与塞勒瑞特所问的是同一件事情,虽然男人在这时没有挑明。
小明摸着塞勒瑞特环在他腰间的手,男人的手指很修长,摸起来的触感很好:“他们都很好……都很好。”比污秽不堪的他好上太多,“对了塞勒瑞特,我和帕雷亚约好了,封印魔王之后大家一起去游历,走遍这个大陆。”说到这里,小明不禁笑了一声回头揉了揉塞勒瑞特的脸,“到时候你别老和帕雷亚吵架,不喜欢无视掉就好了。”
这话说的就像他们这群人真能有那个美好的未来似的。
塞勒瑞特静默了一下:“……他们死了你会难过?”
小明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会。”
“…德哈隆,我会让我们站在世界顶端。”
小明转过身给了塞勒瑞特一个深吻,凝视着男人的血眸中尽是信赖与依恋,真实的几乎要满溢出来:“不,只要你还陪在我身边,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塞勒瑞特,别再骗我了,即使利用我也请你说出来,我希望‘核’的第一次,也会是永远的最后一次。”
塞勒瑞特对此高傲的挑了挑眉,倒像是有些不满:“德哈隆,我不会再利用你了……永远不会,你是我最最珍贵的所有物,永远。”
对于塞勒瑞特疑似宣誓的发言,小明没多说,翻过身继续睡,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被单下的手,究竟攥的有多么紧、多么紧。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塞勒瑞特。
有时也会迷茫、会彷徨,放下一切有什么不好呢?做个懦弱卑鄙的逃避者、声名远扬的伟大勇者有什么不好呢?他所渴望的一切的确都会得到的,在塞勒瑞特的纵容下的确都会握在手心,甚至在现在普通的相处时也会感到一种名为幸福的情感……名为幸福的错觉。
但深夜熟睡的噩梦告诉他,幸福这种东西他根本连碰触的资格都没有。
那股坚持不知为何而来,明明只要彻底堕落下去,就能获得所谓的幸福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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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勇者不死的方法其实并不难,只是圣兽的力量替代自我牺牲罢了,想要封印的魔王归根结底就是去封印法则既定的意识,那么同样受制于世界本源的纯净的元素之力也同样可以做到,而勇者之所以拥有最为纯净的元素之力,其初始也是由和圣兽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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