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在那个后巷里,记得吗?你朝我走过来,我一直盯着你的眼睛,跟鬼上身一样,真的,我老觉得你眼里有吸引我的东西,让我觉得你那么哀伤那么冷,我就想好好保护你,让你暖和起来。”说完他吐吐舌头,“哎呀妈呀,怎么说的这么恶心。”
他调皮的可爱神情真的值得我细细品味,我想这是我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当然不会知道在我见他的第一眼时同样也被他眼中的光芒吸引,纯的,淡的,安然的光芒。而正是这种吸引,让我在那时恨不得抽出自己的脏血抹在他的身上,让他跟我一样的脏。
但是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想放手的想法。
突然就有些不敢呼吸,我屏着气,怕我心里那些肮脏的念头随着鼻息呼出之后,穿过周围悬浮着的大大小小的颗粒,被他吸入身体里,让他痛。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完这一顿早饭。
韩加齐把我送到楼下,就慌慌张张的喊着“要迟到了”打车走了。
我自己回到家里,又冲了一杯蜂蜜水,这次,我开始小口的啜饮,一点一点的品尝它带给我的安适感。过了很久,我的余光才发现那个孤零零躺在沙发上的纸袋子。
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走了过去。袋子挺大,我将封口撕开,里面都是衣服。
我将这些衣服通通拿出来放到沙发上,里面基本都是秋装外套,,rer。
我平常喜欢穿的,他都知道。
那一次出门,没有穿外套所带来的颤抖,他也记得。
他想让我暖起来。
在接下来的挺长一段时间里,我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我觉得这其实是对自己复杂心理的一种逃避。白天的时候我偶尔会去上课,虽然课堂上讲的东西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但是我需要在一个有许多人的环境里思考一些问题。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敢想,我怕那寂静会吞噬我的魂灵。
大多数的时间我还是呆在家里听音乐。这时候我的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只有零星的几句歌词飘过。
几乎每晚,韩加齐都会来接我出去吃饭。他有一天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他去搜集了很多做养生餐的饭店,要带我一家家的试吃。
果然的,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晃荡在一家一家的养生餐馆之间,吃饭的时候,他不停地给我夹菜,不停地问我“好不好吃。”
那些菜的味道确实不错,我也有很偏爱的菜色,在那段时间,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被肉充实,站在镜子前的的自己也不再瘦的可怕了。
而就在那一段时间里,我认识了骆阳。
骆阳搬到我隔壁的那一天,我正要出门。由于搬家,门口横着他大大小小的行李。看到趴在我门前的巨大狗熊玩具,我皱起了眉头。他通红的小脸上透着歉意,匆匆抱了玩具进了房间。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
他笑的很灿烂,“是你?”
“是我?”
他咧开嘴笑的灿烂,开口唱:“yeyr。”
他原来是那晚唱歌的清秀男孩。
骆阳经常钻到我的家里蹭白食,他不会做饭,而我也很愿意他凑来跟我一起,他天真,可爱,总让我感到那么舒服。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在我看来都那么自然,没有半点做作。
那天,骆阳突然对我说他跟我很有缘分很相像。在我询问他到底哪里相像的时候,他伸出手指一根一根的数着说:“都是孤儿呀,都是gay,身体也都不怎么样啦。”随后就开始瞎扯,“身高差不多呀,都没什么肌肉,呀!最重要的,我们名字里都有y!”
其实,我哪里与他一样呢?在每个看似相像的枝干之上,分别属于我跟他的藤蔓已经错开的很远了。他面向阳光生长的快乐,而我却钻入了地下,心如死灰。
“你有伴么?”我小心的问他,心底暗暗有些害怕他不愿告诉我,毕竟这是隐私。
他却很兴奋的开口:“有!他是个教师,我们俩在一起有两年了。”他的脸上充满甜蜜,“我其实很感谢他,他告诉我人要不停地学习,然后给我买书要我自学。其实你知道吗,我学的很苦。”
我摸摸他的头发,“这样很好,他说的对。”
他听到我的肯定,也开心的点头,全身上下洋溢的都是对自己爱人的自豪之感。“我已经学出专科文凭了,可是他说还不够,我都要累死了。”
说完,他躺在我的腿上,开始拨弄遥控器,寻找自己每天必看的动画片。
骆阳,他就像是一只有着洁白毛发的小猫,他看起来那样美好,让我忍不住去触碰,抚摸,以汲取那一点点热源来敷热我冰冷的手。
其实,他同韩加齐亦有许多相似之处。我时常想为什么这两个同样单纯的人在我的心里却是那么不同的存在,难道仅仅是因为骆阳与我同是孤儿?所以在我俩相处的过程中就多了那一份惺惺相惜?
答案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那天韩加齐带我去医院复查身体,其实我早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但是他仍然每回都连拖带拽的把我弄来。他的固执劲总是在这时展露的淋漓尽致,我赖在床上不起,他也能把我硬生生的拖起来。
医生说的无非是那些老话:胃需要的是慢慢的调理,要注意饮食习惯,要注意作息时间。真不知道韩加齐为什么愿意花那些钱跟时间在这些庸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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