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卫走出堂屋,和他媳妇爱凤在走廊下撞了个满怀。
李保卫骂道:“整天急急慌慌,就不会稳当点?咋,小东跟他媳妇吵的厉害不?”
爱凤说:“不算厉害,吵了两句高声,又低下来了,我怕出事,就快点叫你俩去看看。”
李保卫骂道:“还能出啥事?就小东那胆,他能怎么着?”骂是这样骂,还是大步向外走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小马子再像白天那样辱骂李东,难保李东不会怒发冲冠,一刀下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哩,何咬李东是个男人,戴绿帽子就够窝心了,再被老婆骂,上了火,难保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来。
我也快步跟着李保卫向外走。
我和李保卫一前一后,来到李东家门院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用手推推门,从里面插上了。
李保卫就喊:“小东,小东,开门,我是你三叔。”
过了一会,有人磨磨蹭蹭的来开门,从声音可以听出来是李东。
李东一边开门,一边低声说:“三叔过来了。”把门打开,看到我,又说:“大众也过来了。”
李保卫说:“回来多大会了?”就走了进去。我跟着进去,向李东点点头。
李东说:“刚回来不大会。”把院门又插上,向里走。
李保卫说:“吃饭了没有?”
李东说:“没有,吃啥饭,吃不下去。”
李保卫顿了顿,说:“小虚他娘哪?”
李东不说话,只是下巴向堂屋里一努。
李保卫说:“小东,让小虚他娘在里面歇会吧,咱们在外边说话。”
李东还是不说话,却停下脚步,不向堂屋走了。伸手到墙上,打开了院子里的电灯,灯光照亮了院子。
我们三人,坐到李东家院子里的槐树下的石板前,一个人一个小马扎。
我们三人坐了一小会,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夏天的夜晚当然不冷,还很热,有蚊子。
“啪!”李保卫伸手在自己腿上打了一巴掌,骂道:“蚊子真多。”这是为了打破沉默,随即说:“小东,今天出车,去哪里了?”
李东没有说话的心情,却又不得不答,无精打采的说:“去了趟巨野。”巨野是我们邻县。
李保卫说:“近,来回四五个小时吧?”
李东说:“嗯,路上两三个小时,装货卸货,用的会大。”
李保卫说:“拉的啥货?”
李东说:“帮批发街上的人,进了点棕刷。”
几句话说完,又沉默下来。
我一看这样沉默着也不行呀,以为有李保卫在,不会我动手了,没想到,他还不如他老爹,开场白说不好,连切入话题都不会。
我掏出香烟,给了李保卫一根,又递给李东。他们两人都接过去了。我心中有点不大爽,我到这里来做中间人,没有人给我递烟倒水,倒而要我掏烟给你们,当我的烟不是花钱买来的?
我说:“那个啥,东哥,你和嫂子,把事情都谈开了吧?你俩没啥事了吧?”
李东“嗯哼”一声,既不说有事,也不说没事。
我说:“那就是谈好了,没啥事了。我就说嘛,嫂子那就是气你的,你俩说开了,就没事了。同哥那边,我和二爷爷我俩,也去了。同哥说,这事吧,是你误会了,他和小马嫂子,没啥事……”
李东一瞪眼,正要反驳,我连忙又说:“不过呢,同哥也说了,虽说他和嫂子没啥事,但他也有错,为了表示他对你的道歉,他答应做出经济上的赔偿。”
李东把瞪起来的眼睛,又恢复了原状,等着我说下去。
我说:“同哥虽然同意了,但春妮嫂子不同意,说啥也不愿意给钱。”
李东着急,怒道:“她懂个屁!把她拉过来,叫我日一顿,我不给她要钱了。”
我不动声色的说:“一说到这事,我不得不说你了,东哥,你怎么偷春妮洗澡?”
李东腰身矮了半截,说:“我就是看看她,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她又不少啥。再说了,我先去坑里洗澡的,她是后面来的,我又不是故意去看她洗澡的,她老娘们拉叽的,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也是,这是小事,咱就不提了。不过哪,事情是这样的,同哥答应陪给你钱,春妮不同意,同哥为了这事,还和春妮差点打起来,说是为了你东哥和小马嫂子以后不再误会,他愿意拿钱,春妮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揍春妮。春妮就害怕了。”
李东也知道我的话里,有很大的水分。我自己当然也知道,不过,在村里做中间,就是要这样,有些事要缩小,有些事要夸大。
我接着说:“春妮害怕了,但又一口咬定,你偷看她洗澡,非得再扣下五千,所以说,同哥那边,只能给你五千块钱。”
李东又怒了:“他妈里隔壁,黑乎乎的一片,我连她的毛都没看到,还给我五千?我操她妈,我日她一家伙,也不值五千。”
我说:“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春妮说那话,就是不想给钱,能同意给你五千,就不错了。你想呀,你是受害者,人家春妮也是受害者,你还能得到钱,春妮得到什么?出了这事,虽说是个误会,你丢了人,人家春妮不是一样跟着丢人?”
李东的语气软了下来,说:“她一个老娘们丢啥人?娘们的脸,能跟男人一样比吗?”
我说:“那是你的认为,现在男女平等,娘们的脸面,一样重要。要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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