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不太冷淡,要有点温柔起来。我把他扶到沙发,去倒了杯水回头,他竟睡着了,怎样叫也不起来。那阵子他非常忙,加班好几天,前晚我发烧,还是他照顾。我便不吵他,让他继续睡,找了被子给他。
在隔天……反而记得模糊了,不是假日,圣诞节也要上班,我们也不庆祝这个,大概也还是很平常的一天。
今年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是,方微舟的父母在国内。他父母仿佛决定这次要在国内过年了。其实方微舟并没有提到,却也算是做出了表示了。他父母不走,随时想起来也要感到一种疙瘩。然而总是他父母,我一句话也不能够多说,一如他也不会对母亲有任何意见。
这一个礼拜也不少加班。方微舟那边忙的情形,我向来不多问,倒是我自己,班加不加也无所谓,也还是晚归。徐征找我出去。之前完全不联络了,自那次偶遇,这几天又频繁起来,可认真计较,都是很普通的朋友的对话。他那里不是没有夹杂暧昧,我径装着不懂,保持距离。其实完全拒绝见面就好了,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情,维持着这样清白的藕断丝连。
这天晚上与徐征吃饭,在餐厅里还看不出来那热闹的不同,出去后,看见很多一对对的,才记起来,可正好二十四号了。我一时怔怔地,拿出手机,有好几条讯息,不过没有方微舟。本来也不庆祝,当然也不会特别计划,或者传几句话。下班之前,遇到他的女秘书,还不能走,告诉我他的老板与李总在办公室里谈话没有结束。
听见徐征说什么,我掉过头,他笑着又说了一次:“今天平安夜。”
我顿了顿,也要想起来一件事:“你不用早点回去?”
徐征笑笑:“关玮这几天跟朋友出国去了。”又说:“不过平常我也不太早回去,他要是在家,也不会奇怪。”
我因为与他近来的见面也没有什么,倒不太对关玮愧疚。通常也不去问起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略点头,看看表:“不早了,我回去了。”
徐征道:“才快要八点钟。”
我只道:“出来整天也没有回去,有点累。”
徐征没有再说下去。各自取车走了。
我到家,却想不到方微舟早已经回来了。进门的时候,他在客厅不知道与谁通话,神情静静的。他略看来一眼,嘴里一面应付。我听见他问起他姑姑和姑丈,那意思似乎不久前回t市去了。我脱下了大衣丢在沙发上,去厨房倒着一杯水喝。外面像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听不见方微舟说话。
我出来,他已经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点烟。那神态也说不上是怎样子,我无缘无故地感到抗拒起来,又惶惶然,简直怕听见他会说出来的任何话。实在太熟悉了这样的气氛。
我并不问什么事,拾起大衣,逃避着,还是平常地开口:“这样早回来?走之前碰到你的秘书还在忙,以为你又要加班。”
方微舟并不答腔,抽着几口烟。过一下子,他道:“我姑姑和姑丈回t市了。”
我顿了顿,低应了声。接着听见他说:“我父母送他们去机场,在外面吃饭,从那里过来这边很近,要过来坐坐,再一下子就来了。”
我没说话,因好像听不够清楚,又非常清楚了,字字句句都仿佛在脑海里演练过的那情形。其实也真的经历过,好几次了,又来。并不太觉得怎样了,已经整个麻木了,对于这种事情。
方微舟看着我,同样不说话。
我略点头,把大衣重新穿了回去。我看他一眼,他站起来,却好像都很僵。我不愿意沉默,开口:“卧室里面……”
方微舟道:“我父母不会进去。”
我模糊地想着那也不一定,他父母向来着急他不找人,难得过来,难道不会各处查看。然而这不应该是我的问题。收拾不过来,怎么解释,该他的事。我只是点点头,又去拿钥匙,拿手机。
方微舟道:“我再给你电话。”
我道:“嗯。”不看他了,就开门出去。门在身后关上,马上心里涌出一层深的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气忿也不是,难受也不是。
我仿佛恍惚,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没有头绪。电梯来了,我走进去,到了地下停车场,取车。刚刚才把车子开回来,又要出去了。我木然地上车,发动。慢慢地开上马路,我扶着方向盘,望着前方,都是一片黑。我极力克制地踩着油门,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
突然手机响了。我吓一跳,脚下一用力,车头冲出去一点,正在一个大路口,马上直觉地煞车,右侧竟有个人影向后倒下去。我呆了一下,赶紧下车,一个下课的男学生,倒是自己吓得跌倒的。
好在是我这里的号志通行,男学生闯了红灯。他理亏,爬起来拍拍裤子,没有说什么。我看他能走,也不怪他。
我看着他走掉。现在是我这里红灯了。后面没有车来,我呆站着没有上车,径吹着冷风。心跳还是快,可整个情绪慢慢凉了下来。我瞥见车内的手机亮着,上车去拿了起来。
是徐征。他传了讯息,祝我圣诞快乐。我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总觉得自己还是无动于衷的。我按了通话。
徐征一接起来,我马上说:“能不能再出来一下?”
徐征没有犹豫:“我还在外面。”又问:“怎么了?”
我只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徐征却道:“不,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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