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低斥了声,随手扔出一锭银子,便不理会掌柜,径自走到白衫男子的身旁。
俯首望着这人,司苍卿微微抿紧唇,眼中些许不悦……这人,身体才好没多久,便又在这里瞎折腾!
解开自己的披风,又小心翼翼地为对方裹好,司苍卿便将这人轻柔地抱起,遂转身离开了酒家。
无月的夜空,星光是异常地灿烂。
司苍卿坐在马车内,怀里拥着柳意,眸光紧紧地凝胶在他身上。不由抬手轻轻地抚在这人的脸上,遂低低地叹了一声。
柳意……
这人身体忽然动了动,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司苍卿小心地为他调了个姿势,又仔细地裹好微散开的披风。
手指在柳意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他低头吻上这人不平的眉头,声音很低很柔:“睡吧……今夜,我会一直陪着你。”
原本睡得不安稳的人,紧皱的眉一点点地松开。
终卷第一:问情篇之七宫至尊 黯然求去归南海
温暖而宁静。
他走在幽眇的虚无中,天地是一片苍茫。只觉得淡淡的暖,缠绕周身,沁入心间,似乎有几分熟悉,有些不舍,有些……哀伤。
他喟叹一声,想要更加靠近那抹温暖,又有些惶惶,甚至于害怕。
眼前一点点的光亮了起来,伴随着头突突的疼,柳毅难耐的低吟,身体不适的引动了下,于是额角被人轻轻的揉着。
他愣了,有片刻的迟钝,遂猛地抬起头,惊愕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渴望的鼻息轻轻喷在自己的脸上,他一下子恍了神。
“醒了?”司苍卿轻声开口,手指依旧按在这人的额角上,见对方发证的样子问道:“头很疼?”
一时不明白眼前的情况,柳意只是瞪大眼睛望着这人,没有应声。
眸光闪了闪,司苍卿揽着这人,手掌划到对方的背上,度着真气,舒缓他身体的不适感。
很温暖……
如若梦中,柳意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明白这个帝王,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海这边温柔的关心着他。
该是,欣喜吧?
可是,他挣开了这人的怀抱,在对方收回手掌的时候。柳意坐起了身,淡声道:“臣……罪臣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
司苍卿也跟着坐了起来,定定的望着这个人,清隽的面容上是云淡风轻,少了前些日子的迷茫和脆弱。那个冷静持重、淡如清月的丞相大人,终于回来了。
他说着降罪,却是一派从容。只除却,眉眼间,还残余着丝丝的疲惫。
不急不缓的穿戴起衣物,司苍卿便轻声说道:“你无罪,赐婚一事……”
柳意浑身僵住,神情微冷。
想了下,司苍卿说到:“赐婚一事,我之过错。”穿好了靴子后,他回身望着报被静坐的男子,“你回潮吧。”
沉静的回望着这个冷漠的青年,柳意不解,这人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对自己的态度……更是大变。他依稀有一种错觉,似乎他们依旧置身禁圆,这个人很小心很仔细的保护着自己。
那一吻,烙在额头,烫到心里,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至今升腾的流着血。
“皇上乃天下之主,怎么可能做错事?”柳意轻轻一笑,“罪臣原在丞相之职,实为百官之首,竟以身试法,违抗圣旨……这本就是砍头之罪。”
他很诚恳的道谢:“罪臣,谢过皇上不杀之恩。”
司苍卿静静的凝视着整个人,……柳子问说,他虽是一介书生,可是淡漠的外表下有着比谁都要决裂的性格。
有点顽固,偶尔执拗,却总是那么认真,dry
相识八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大致是不愠不火,比起其他人,也时常有一些冲突。只是这么久了啊,才发现,原来对对方是那么的熟悉而习惯,以至于信任。
淡淡地敛目,司苍卿拿起了一旁的衣物递给这人,淡淡的道:“穿衣洗漱吧!”偏头望着半合的窗,屋外是一片明媚,“这几日,你便多休息。待调试后,再归朝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酗酒。”
恍惚的结果衣物,又当着对方的面穿戴后,柳意缓步走到司苍卿面前跪下,“柳意amp;不会再回去了。”
司苍卿沉默了下,许久,才徐缓的问:“为何?”
“柳意先前之行早失了丞相风范,”他用着司苍卿斥责自己的话解释道,“引致了不良的风气,柳意不适合再入朝为官了。”
他说:“而且……我累了。”
十五岁入朝,宦海沉浮了十四载。他这一生才过了不到三十年,缺一半的时间都耗在了朝堂上。或许,早就累了,若非那些信念在支持,若非……那人的信任在支持。
于是又是一段长久而沉重的静默。
“柳意做官,躬亲为民,不事帝王。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司苍卿声音微沉,带着点点的逼迫,“你便是要这样懦弱的选择逃避吗?”
闻声,柳意缓缓仰起头,微微一扯嘴角,“从不曾忘记。”
“那么,”司苍卿一把拽起了这人,“回朝吧……你若累了,可以一直休整,只是丞相一职,别无他人。”
“皇上。”柳意忽然换了一声,“柳意不曾忘记当初的誓言,可是……您说得对,我确实太懦弱了,一点私情,就动摇了全部的信念。”
轻笑着,他认真的望着司苍卿那双模式一切的清冷眼眸……那里,只有面对那几个人的时候,才会有些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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