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朝夕相对,虽说两个人并不能完全看见对方,永远都只能在镜子里相望,可现在只要闭上眼睛,柳玉宫便能想象出那个人的完整样貌,从头至尾,连带着分雪刀。
她曾接触过的男子中,特别在意的只有公孙末一人,那时她体弱多病,在神医住所养伤,公孙末的糖让她度过了非常难过伤心的日子,后来两人许多年没见,她已经忘了糖的味道,却始终忘不掉这个名字。
与楚澶相识完全是一场莫名而来的意外,但这个意外像是一把刀,将她与公孙末的感情生生切开,她平时练功,没时间想儿女私情,却在这看似忙碌的习武生活中,对身边人,不……是对心中人,生了情。
柳玉宫垂下眼眸,听见一声长长叹息。
不是她的叹息声,却让她的呼吸停了。
“你没睡?”柳玉宫的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裙子,楚澶从芹花闯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她以为对方休息去了。
“玉宫姑娘,又何必如此呢?”楚澶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你这样,我楚澶当真是个罪人了。”
柳玉宫嘴唇微微颤动,她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去,嗤地一声笑出来,带着鼻音的声音说:“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那不过是说给我娘听的缓兵之计,你的事儿我没解决,如何嫁人?娶一送一吗?单日你陪床,双日我陪床?”
楚澶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柳玉宫说完,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说这话也挺没皮没脸的,于是伸手捂着嘴跟着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住了。
楚澶看了一眼她落在裙摆上的两滴眼泪,没再说话,今天这事儿,今后谁也不会再开口,权当是从未发生,免得徒增伤悲罢。
“二小姐,有你的信。”一名柳府家丁从外面跑过来,柳玉宫脸上笑得红扑扑的,抬头看向家丁。
家丁将信放在柳玉宫的手上这便下去了,她看了一眼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写,想问问那家丁如何知道这信是交给自己的,人已经看不见身影了,这便作罢,将信件打开。
并不算有多漂亮的字迹在纸上写了一长段。
“柳姑娘,这几个月我走闯江湖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楚澶之死的风声,上一次武林大会举行地在蓬莱庄,他去蓬莱庄之前与我在广城见过一面,从广城到蓬莱庄需经过婺城、逍遥城、湖城。听闻逍遥城的人说,楚澶在听雨客栈曾与萧夜羽有过争执,而他死前的那个晚上,楚澶去雾影山后,萧夜羽也不在其房中,或许,他的死于萧夜羽有关。”
落款是一朵芙蓉花印记,还有五燕山的图腾,必然是铁芙蓉给她送来的。
见信中有萧夜羽三个字,柳玉宫立刻就站起来朝会客堂的方向去,楚澶开口:“别去。”
柳玉宫皱眉:“为什么?他刚好在,问问他!”
楚澶道:“我刚才注意听了一番,他已经走了,而且就算没走,你这么直接过去质问他否认怎么办?你娘还在,有些话怎么说出口?小心你娘以为你疯了。”
柳玉宫哦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心里想着楚澶听会客堂里的动静做什么?难道是想听听娘是否真的把亲事给拒绝了?
柳玉宫微微失神,一阵风将她给吹醒,眨了眨眼睛暗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于是正色问:“你与萧夜羽为何争执可还记得?”
楚澶叹了口气:“我当真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了,死前最后的记忆就在广城与铁芙蓉喝酒。”
“途径三城发生的事儿你都忘了?!”柳玉宫叹了口气:“不然……我们‘故地重游’?你与萧夜羽在听雨客栈打斗,必然有原因,或许听雨客栈的小厮知道什么。”
楚澶问她:“你要出门?”
柳玉宫啧了一声:“师兄教了我骑马,刚好可以练练,这回不用坐马车,赶去广城快一些也就五日左右。”
楚澶答应:“好,这回出行,你那小丫头可不能带着了。”
“怎么?”柳玉宫抿嘴:“没有她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自己动手吧,带她妨碍行程不说,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护你周全我能做到,她嘛……”楚澶话说到这儿,柳玉宫也就全都明白了。
主意落定了之后,便将手中的信纸攥成一团塞进袖子里,转身往房间方向而去。
回到房中,柳玉宫让芹花给自己收拾一些衣物,走到床边掀开床头的灯罩,将信纸拿出在烛火中烧毁后这才放心。
芹花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裳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出门玩儿吗?”
柳玉宫道:“有些私事要办。”
“要不要芹花去叫马车?”芹花笑着问。
柳玉宫摇头:“不必,让人帮我备一匹好马。”
“骑马?”芹花眨了眨眼睛:“那我怎么办呀?”
“……”柳玉宫顿了顿:“不带你去。”
芹花顿时噘着嘴跟要哭了似的,柳玉宫叹气道:“这次出门急,不是去玩儿的,你乖,等我回来了之后再带你出去玩儿哈。”
咦?怎么有种……书中男儿家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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