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第九棵垂杨柳下,我找到了第三根白发。那是一个小匣子,埋得挺深,里头只放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手串。
我把手串套在手腕上,就像把阿业藏得极深的爱意也带在身上。
我不知道这种捉迷藏的寻宝还有多久,因为我不知道阿业那个小淘气到底剪了我多少根头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还在就好,重新走一遍他们相知相爱的那条路,那些白发里有岁月悠久却待他如初的爱意,他会知道的。
瑶台大比我年年都会去,却再也不会坐在那高台上,我只是化作再普通不过的弟子,站在台下看着每年不一样的新面孔。长白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台上。那些每年说着讨厌长白的人,后来我也曾无数次听到有人说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不像百年前的长白董离,那种睥睨众人的新起之秀再也看不见了。
去了瑶台好几次,终于找到了第四根白发,只是一面蓝紫相间的纱布,就飘在那个常年留给长白的高座上。
我跟人间最出名的绣娘学了女红。很难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女子的模样,只是为了去学女红。我把那面纱布做成了一条手帕,一针一线绣上一朵娇艳的月季花。
其实我本不必这么多事,只需随手一指,什么样的样式做不成。只是有些事我愿意不费力气只靠仙法,但是有些事我不想假手于人。又或者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太无聊了吧。
当年阿业说他喜欢的那个瑶焰,已经被自己一手促成了婚事,当年千般不愿,现在却也和和美美,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也早已从娇媚少女变成成熟少妇,只是她再也不记得年少时爱慕过的风华绝代的少年。
没关系,只要我一个人记得阿业就好了。
终于还是去了那座山谷,漫天的月季花飞舞,这是我最后能想到的阿业会藏身的地方。
只是就像我担心害怕的那样,他不在。
月季花深处只要两座墓碑,我的大弟子董离,还有那个帮阿业挡了一刀的少年。
我从来都知道阿业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所以才会有那么些人愿意为他奋不顾身。
说到愧疚,我对董离也是不够负责的。也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师傅吧。总以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说到底不过是为自己的不负责找借口罢了。
董离这孩子从来没有要我费过心思,甚至一直是他搭理着长白上下一应的大小事宜,所以阿业才会和他亲近一点吧。想起最后他的祝福,才会越发觉得愧疚,他牺牲自己希望换来阿业的平安,但是自己却辜负了他,也辜负了阿业。
直到现在,衡芜上下的弟子还是会记得自己有一个很出色的大师兄叫董离,只是没有人记着阿业了。
多好,终于如他所愿,阿业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我在月季花丛的深处泣不成声,只是我终于知道,阿业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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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仙尊后来住在了恶人谷,他收了很多孤儿做徒弟,一个个手把手的教导。
他成了第一个入魔的仙尊,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魔是谁?大多数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温柔的仙尊,很多人说白言仙尊变成魔之后比原先在长白峰上还要温柔。
他最喜欢侍弄花草,满山谷的月季花都是他的宝贝。
他最喜欢穿紫色的长衫,白发三千垂下,常常对着一方锦帕发呆。
他最喜欢在月夜挑一盏花灯一个人走过花海。
他最喜欢的那个人,万年不变。
第21章 吸血娱乐
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后台。
慌乱的各色人等穿梭,不时有导播戴着耳麦扯着嗓子喊着号码,然后有慌张的少年背着吉他忐忑的小碎步的跟上去。
对比那些忐忑的朋克少年,角落里一个长发的少年却显得太过悠闲。他的银色长发从中间分开,微卷着往两边翘着,整个人显得很是随意自然,一张精致的脸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半躺着靠着走廊上的长椅,脚边靠着一把做工讲究的木吉他,顺着那把吉他看上去可以看见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翘在长椅的把手上,少年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上面甚至还印着一个校徽样式,看样子还是一个没有校园的小屁孩。
很多人路过,抱着爱美之心留意两眼,但是最终都会走过去。毕竟在娱乐圈从来不缺长相好看的,如果没有实力和背景,这个圈子会给你先展现他的黑暗面。那些光鲜亮丽的荧光灯包围都是黑暗之后的事情,而这样的少年也许天生不适合娱乐圈。
“四百四十四号,季业。”导播拿着名单,舒了口气,今天总算快结束了。这个还是到现场报名的,估计也就是来试试,听不过三分钟就下场,到时候收工可以和兄弟们喝口小酒了。
“季业,季业,季业在吗?”地中海头的导播,拿下耳朵边的麦,问了三遍声音有些不耐烦。
“在。”角落里长椅上的少年拿下耳朵上的白色的耳机,举手道。
“嗯,准备一下,到你了。”原本准备发火的导播看见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心情也好了一点,这个选手年纪看上去很小,自己一把年纪不难为人家孩子了。
“好。”季业从长椅上起身,弯腰捡起吉他,站起身来。
导播这才感觉到压力,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小,但是个子却不矮,看样子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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