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没想到先生还碰不得。”说着,萧阅松开了放在轮椅上的手,正准备一人往前方梨花树而去,却被那青年叫住,“怎么不推我过去了?”
萧阅扭过头,涎脸一笑,“怕死。”却也返回来,推着轮椅将这青年推到了他所指定的埋着酒的那从梨花树下。
萧阅找来锄头忙活了好一阵,才将酒起了出来,带起的泥土洒了不少在那青年华贵的锦袍之上,而那青年竟未在意。
拎出一坛,萧阅拍拍上头的土,将塞子拧开,顿时一股沁人的酒香扑面而来。萧阅大叫道:“是桃花酒。”
那青年坐在树下,微微勾了勾唇角,“不错。”
“梨花配桃花,这才叫雅兴。”说着,萧阅率先喝了一口,继而将坛子递给那青年。
那青年接过,就着这坛子饮了。
萧阅歪在梨花树下,那青年的端坐于轮椅上,萧阅便将手搭在他轮椅的车轮上,几口酒下去,萧阅作迷蒙状,眼带着醉气胡诌道:“我爹娘还在时从不允我喝酒,我便将酒藏起来偷偷的喝,好几次被爹发现,给打了一顿。”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想来,若爹还在,让他打几下也无妨。”
那青年瞥了眼坐在他轮椅下的萧阅,“父母均病亡,着实可叹。”
萧阅似乎醉了,又喝了几口,脑袋已歪在了青年的轮椅扶手上,“才不是病亡,那是我家下人用来骗我的,我家开镖局的,我爹娘是因往南楚押镖时,恰逢东渝和南楚开战,被误伤受了伤,回来才一病不起的。”
青年盯着萧阅迷蒙的睡眼,静默了片刻才道:“竟是因为南楚。南楚与大周沆瀣一气,实力强大,这仗还有的打。”
“嗯,或许吧,现下南楚久攻不下,战事一拖再拖,也不知东渝和西晋能不能胜。”说着说着,萧阅脑袋一歪,放平呼吸,手一松,酒壶落地,枕着青年的轮椅,完全一副睡着的模样。
周遭一片寂静,静的萧阅都要觉的自己真的快睡着了。但,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起来时,他听到那青年笃定的自语道:“有夕禹在,南楚和大周必亡。东渝自然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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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萧阅在房间醒了过来,他是在回程的马车上才真正的进入了睡眠状态。今夜有番大事要做,自然得养足精神。
不过一睁眼便见元贝杵在床边一副死人脸似的盯着他,令他很是不适,“千钰谷呢?”
元贝见他转醒,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桀骜模样,“骆鸿受了伤,很重,骆少津发了信号,他去了。”
萧阅点点头,却觉的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家属下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的。难道真觉的自己翅膀硬了要不管自己了?
想是这样想,但萧阅手下动作没停,掀被着靴。已经拖了这么多时日,不能再拖了,得赶紧进入正题才是。
“现下什么时辰?”萧阅问道。
“快子时了。”元贝应了一声。
“帮我找把梯子,顺便把我回来时带的桃花酒拿上。”
“你怎么知道你回来时有人送了桃花酒?”
萧阅冲元贝一笑,并不多言。
元贝还想再说什么,见萧阅这副模样,便又咽了回去,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
不出萧阅所料,那青年今夜子时又来了。
当他在树下说出那句话时,萧阅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也知道昔日周家下人为何会被屠杀殆尽,为何东渝皇室没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皇子,只因此人的确已不是皇子。
周卓的书房挑着灯火。
萧阅拿着一壶酒寻了一棵枝桠最为靠近周卓书房,但根又长在自己院中的黄桷树。搭着一把梯子爬了上去。寻了个不高不矮的枝桠靠了上去,一面欣赏着月色,一面拿一包糕点就着酒吃下。
从远处看,萧阅这姿势作为是十分潇洒的。但只有萧阅自己知道,特么的,真硌背啊,这装肆意洒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啊。
敛敛心神,萧阅拿着酒壶,喝着喝着,却将酒壶一松。
顿时,地面上便啪的一声响起一如惊雷般的破碎声。而那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好在周卓的院子内。
果然,这声音一落,萧阅耳里便听到一声低喝:“什么人!”
话落,不等萧阅反应,一飞刀便又朝他射来。
奈何萧阅早做好了准备,身子稍微一挡,用胳膊迎了那柄飞刀。
冰凉的刀划过胳膊时,疼的萧阅冷汗直冒,却不忘适时的大声哭叫起来,身体顺势往下方倒去。
不过没有落在地上砸成肉泥,而是被周卓接住了。
“舅舅,府上有刺客!”泪,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哭道。
周卓脸色极为难看,低喝道:“你怎么在此。”
萧阅不答,只管包着泪道:“疼,要疼死了。”
话落,便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那锦衣青年正被那车夫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见了萧阅,那车夫脸色黑兀,而那青年则是冷冷冰冰。
不过,萧阅这次看清了他身上的服饰,那一袭龙袍,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东渝皇帝,把自己弄到这世界的罪魁祸首,萧阅见到了。只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动不动就要搞事统一天下的人,竟只能端坐在轮椅之上,而外头竟一点风声都没有。
瞒的这样好,得杀了多少人。
萧阅心中暗忖,却也笃定此人不会杀他。活了两辈子,这点心理探索功夫,萧阅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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