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就是在山上拾的桃枝,我把旁边的斜枝削了,就剩下这一块了。”赵正则转了转手上的木头,低声说。自从张小柳知道他喜欢拿着小刀在石头或者木块上刻刻画画,也并没有说过他什么,他就没有再隐瞒过,只要有空就时不时捡些石头回家。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柳记起下午在山上时他确实说起过有一株桃树快要枯死了,还看到还拉了些掉落的枝吖回来,只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粗的枝。据说那株桃树已经有几十年,三四月可以看到满树桃花,七八月时硕果累累。只是山桃的味道不怎么好,少有人摘来吃。
“这块木头你也想雕东西?”他靠在旁边坐下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在这样甚至还为温饱发愁的地方,也会有人如此闲情弄雕刻这种东西。
“我见过秉文叔身上带的桃木如意,可好看了。”赵正则似乎默认了他的话,细细回想自己曾见过的东西,可是这块木头笔直,并无回头的弧度,显然是做不成如意的。
“秉文叔?”张小柳疑惑地问。如意可不是一般人会佩戴在身上的东西,对于要干农活的人来说只是累赘,何况他也从未听过村里还有个叫秉文的人。
“你不知道秉文叔吗?他中秀才之后还回过村里祭祖,太叔公祠堂外挂了三天的鞭炮,我的名字也是他起的。”赵正则有些诧异,虽然那时他才五六岁,可是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热闹。不过这么说起来,小柳当时也只有三岁多,这几年村里讨论的人也少了,不知道似乎也不奇怪。
“秀才?”在他面前张小柳也无须掩饰,只当自己是完全对这人没印象了。听到对方是个读书人,才有了点兴趣,疑惑地问。
“是啊,秉文叔一家都在镇上,念书在私塾里也是最好的,很快就考中秀才了。后来听说还要去乡试呢!”
“乡试结果怎么样?”难怪赵家能在村里有点声望,原来还出过秀才。虽然现在人家已经不在村里了,但是毕竟同出一脉。只是在这里秀才也就仅能在乡里乡间博得些喝彩,最后能不能得到名声,还要看乡试,也即是能否中举。中举之后就能出官,也能入京应举。
“不知道,后来他们搬走了,我也没有听过消息。”赵正则摇了摇头,心里觉得秉文叔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也知道中举并不是轻易的事,所以内心并不肯定。
张小柳听了,倒是觉得也许根本没中。否则这种光宗耀祖的事,怎么也会回来说一说。他一直觉得奇怪,在一个村里这么多纯朴的名字里,还隐藏着“正则”“灵均”这种让人难以费解的名字。若是个秀才起的倒不奇怪了,约摸又是出自什么诗文里的。
“你就是因为看了他的东西才喜欢刻这些东西的吗?”若真是如此,那个叫秉文的人对他的影响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不是,以前我爹爹就喜欢刻东西。”赵正则摇了摇头,记忆中爹爹坐在门边攥着小刀刻东西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可是他始终记得爹爹抓着手教自己的感觉。
他侧着头回想许久,有些话也已经很难回想起来了:“我爹说,以前农闲时村里常有个外村的老人来卖这种桃核刻的小东西,他曾跟着学过一段时间。我小的时候很喜欢他刻的桃小猴桃小兔,他就教我握刀。”
张小柳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听起来有些伤感,却不知该从何安慰。良久,才说:“你爹听起来真好,还跟你玩这些东西。”一般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在棍棒和呵斥下长大?其实他们未必知道什么棍棒下出孝子的话,也不是不疼孩子,只是平日里养家不易,干活苦累,压力大脾气躁,做事自然冲动。雕刻这种精细的小玩意,对大部分人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赵正则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我爹爹对我和么么很好,以前大伯么蒸饭总是不蒸够,他每次都等我们吃饱了才吃。那时候他想和大伯家分开过,可是大伯么不太愿意。”现在想起来,按大伯么计较的个性,大概也是看上他爹爹能帮着干活,而且吃饭的人比他家少。
张小柳其实也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不想他再伤感,并没有插话,只慢慢听他说。
☆、第39章 鸡蛋
夏日里虽然忙,却也有个颇为重要的节日,七月七。对于下坝村的孩子来说,这天又是一年一度自由玩乐的日子。老人都深信,这一日天上仙子将会降落凡间,在深山溪流中嬉戏。得其惠泽,这天世间所有活水皆有神效,如果能够在见到日光前把外面的水带回家收藏起来,可治人身上的许多不适。
因为这一日的水如此神奇,孩子也被允许到河边戏水。只要这一日在河水边洗过澡,孩子身上不起热痱,也少有感冒肚痛等毛病。成年男子则往往在归家时分,到河里弄湿发尾,也算是沾上了仙水。
这时候田里的秧苗已经有一柞高,只要等个雨水充足的时候,随时都能起了秧插到田里去。只是今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许多人家的地里的秧苗照看得好好的,忽然之间出现许多白叶。一片翠绿的秧苗中夹杂着星点的白色枯叶,既担心在秧田里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枯叶败死,又担心分插出去也活不成,让许多人家都踌躇发愁起来。
张小柳自然也为自家的秧苗担心。虽说是托了大顺么么帮忙育秧,可是出现这种情况是大家一起损失,断没有别人家地里不够秧苗,还先让你管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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