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轻蔑的说。
虽说大家都穷,一件衣服要穿许久,但单看衣服上的补丁多少,也能大概知道家里的状况。张小柳现在穿的衣服便是以前张么么就给他打过许多补丁的,这段时间忙进忙出,尤其是沾上的泥土印子不容易洗掉,看起来更破烂了。张小柳想着先把篱笆修好,得了空再去集上裁布做衣,便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看在赵正清的眼里,却真是畅快。
张小柳一眼看出那件衣服正是他买来的布请家同么么裁的,前些日子春耕赵正则还不舍得穿呢,这会儿却有人争抢了。他明白这人大概是想要这衣服,可是明明阿正是穿在身上出门的,怎么也有人敢说不是他的?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阿正,你说说,怎么了?”
“我下田看禾苗,把衣服弄脏了,就在小溪里洗了晾在树上,他就把衣服拿走了。”赵正则仿佛生怕他的责怪,躲避着他的眼睛小声说。
“堂弟怎么会有新衣?前些日子么么倒是给我和弟弟裁了两件,可是弟弟的刚穿了一次晾衣服时就不见了,分明就是这件。”抱手站在一旁的男子也开了口,只是语气中的理所当然让张小柳想挥手对着他鼻梁来一拳。
那新衣还是因为么么请了人给他说哥儿才舍得做的,弟弟的丢了以后么么也是生了好久的气,在门口骂了好几天。
“哦?可是这件衣服明明是我赶集才裁的布,又是请家同么么做的,难道与堂兄的一样?”张小柳这才知道这两个男子便是赵正则大伯家的儿子,单看行事方式就是一家人。
赵正广语塞,其实他么么裁的是深色的布,说那样喜气些。
“谁知你们是不是偷了我的衣服乱说?你不放手,我可就要再打了!”赵正清却不管这些,语气凶狠的说。这是他在树上捡来的衣服,若是别人说也就罢了,这个木头堂弟他是绝不会松口的。
张小柳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之心。之前知道赵正则在赵大田家受了虐待,分家竟是连一瓢一碗、半个家当半件衣物都没有时就知道对方秉性绝对好不了,现在却是真真厌恶起来。
想占便宜,也要看看是谁罩的人。看来方才两人哪是打架,分明是赵正则被打了吧。
“偷盗可是不小的罪,表哥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既然你说这衣服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赵正广和赵正清都说不出话来。
“那你们可得记住了,这衣服的布料是我亲自去镇上买的,五叔和那天坐牛车的么么们都可以作证。做衣服的手艺是家同么么的,你可以让人看看你么么的手艺是不是也一样。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喊人了。”
被他这么条理清晰的说一通,赵正清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心虚了。又听到他说要喊人,不知不觉就放了手。
赵正则忙把衣服收起来。
张小柳更清楚的看到他肿起来的脸,不能揍回来也真想再吓吓这两个人,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年纪,到底是忍住了。
圣人有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张小柳鼓着气在前面走,赵正则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也不敢出声。
回到家里小麦也被赵正则脸上伤吓了一跳,看着两人进了屋不敢跟进去。
“坐下。”张小柳把他带回他自己平日睡的房间,舀出一盆水搁在身前,拧了湿毛巾给他敷上。
赵正则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像么么以前见自己打架回来都要教训一顿。当即乖乖的坐下,扬起头方便他的动作。
“你多大了?”张小柳神色依然不太好。虽然孩子太调皮了烦恼,可是也没有这么这样子任人欺负的。
“十三。”
“他打你,你就让他打?”
“他是堂哥,么么说不可以动手。”赵正则低声说。以前爹爹么么在的时候,他跟堂兄们在家也会挨打,可是么么都是让他不要动手。
“谦让是美德,可是不包括在你被人揍成猪头的时候,明白吗?你年纪比他们还小,人家骂也骂不到你头上。以后要记得了,再有人这样欺负你就打回去,打得过就狠揍一顿,打不过就跑。”看来赵正则么么以前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但是这样一味的忍让只会让那些没脸没皮的人得寸进尺。张小柳决心要扭转他这种包子的性格,绝不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
“嗯。”赵正则点点头,他说的跟么么说的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直觉他说的是对的。
“当然,平日里也不能随便打架,只是说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不要客气。”张小柳看他重重点头的样子,又不放心的补充道。不过想来赵正则也没有滋事欺人的天赋,他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
毕竟是赵正则吃了亏,张小柳也不好在他伤口上撒盐,说一顿让他以后机灵些也就罢了。再说赵家兄弟等他们走了以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明明比他长了几岁,却被人家三言两语吓住,忒没有面子了。又恨恨地在赵正则刚扶起的禾苗里踩了几下,呸了几声也回去了。
附近农田的人看到了,都是好笑。也是随了他们么么的性子,总爱占便宜,都要说亲的小子了,竟然跟个半大的孩子抢东西,也不怕被人嫌弃手脚不干净说不上好哥儿。他们却不知道,赵正清刚拿那衣服时只心理安慰说是别人扔下不要的,若是有人敢骂上来也只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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