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碍事的衣物,别别扭扭地拉了封憬的手往自己身后探,喘息重得一塌糊涂:“帮、帮我一下。”
封憬帮他做好扩张,纪寻就自己坐下去了,酒醉的人明明神志不清,却十分精准地重复着往日亲昵留下的记忆。封憬扶着他腰部,在浊重的呼吸中喟叹,傻瓜啊。
封憬把激情后沉睡的人锁在怀里。纪寻出去一个多月,明显地瘦了,整个人都显得黑瘦了一些,脸色也差了不少,看来工作的确不太顺利。
明天醒来这家伙会怎么样呢?
以前在一个篮球队打球的时候,偶尔会有身体触碰,这家伙就敏感得很,有时候不小心撞到他总能得到一个闪亮的白眼加一句爽利的“我擦”。最让自己尴尬的一次大概是不小心把人扑地上了,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一掌全扣在他臀部了,那家伙跳起来就咒骂了一句sè_láng,自己还被队友嘲笑好久。
现在说起来是酒后乱性了,依他的个性,醒来会跳脚的吧?不过这次本来就是他主动的。
说起来纪寻体力真的不太好,在球场上和别人有个磕磕碰碰的总是他吃亏,到后来已经把擦伤撞疼之类不当回事了。
当时只觉得这家伙挺倒霉的,现在想想,居然有些心疼。
可惜纪寻第二天醒来就发烧了,只记得抱着脑袋喊难受,根本别提怎么面对眼前的情景。至于纪寻是不是有意“忽略”了现实的尴尬,当然只有他自己清楚。
封憬有点着急,前一晚纪寻来找他的时候就快半夜了,肯定是喝了酒加路上吹了风。纪寻以前身体就不算太硬朗,新参加工作时适应环境加身体上的疲惫,发个烧的确是情理之中。
封憬把人匆匆带到医院,挂诊拿药输液,一番伺候下来自己也累得够呛,几百毫升液体输进去,纪寻在大夏天的空调房里冷得打哆嗦,封憬打了声招呼就走开了。纪寻扶着脑袋靠在医院的靠椅上,怎么又去找他了呢,不是……分手了吗?
液体从玻璃瓶中一滴一滴往下走,纪寻几乎看得出神,自己是在犯贱吗,隔着半个城市巴巴跑去给人上,说分手的还是自己呢,他会怎么看?当初就是自己倒贴上去的,现在会不会又觉得是自己借酒上门呢?
这么想着居然还是有点伤心的,当初等待分手的那段日子几乎称得上是快乐的,连看到封憬都能成功地有一种烦躁的感觉,觉得终于有一种方式可以彻底摆脱彼此的关系,可以彻底绝了自己得寸进尺的念想,如今看来还是有点犯傻了。
纪寻现在有点懂了,或者当时的烦躁不是烦躁了对方,而是烦躁了要和对方说再见的将来。
纪寻这么胡思乱想着,封憬不久就回来了,把手里的热奶茶塞给纪寻:“暖暖手。”
纪寻接过去了,低头直直盯着手里的奶茶仿佛能在塑料杯子上看出神话来,纪寻恍惚觉得眼角有点酸涩,果然生病了就容易脆弱,哭毛啊大男人的。
身边的人仿佛踌躇了一下,才伸手过来拂过他眼角:“难受吗?”
纪寻转头,用真正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委屈无比地点点头,那泪于是掉得理直气壮。
手机震动了,封憬愣了一下,摸了摸纪寻的头发,出去打电话了。封憬再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为难,虽然还是万年不变的平板表情。
“有事你就走吧。”
封憬考虑了一下,终于妥协:“输液完了记得叫护士,我等会儿来接你。”
纪寻很想问他,要接自己去哪呢?去他宿舍?太搞笑了吧。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扭过头,等着那人离去的脚步声,从输液室到走廊到渐渐听不见。
纪寻有一种错觉,从早上睁开眼开始,那个人对自己稍微有点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但是觉得……亲昵了?不是只有冷冰冰的交代,纪寻用没受罪的那只手摸摸头顶和眼角。
输完液纪寻没有自己走掉,等了不久就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凑过来,笑嘻嘻地凑到纪寻面前:“是纪寻学长吧?”
“你是?”
“哦,我是封憬师兄一个导师的本科生周桓,封师兄事情还没忙完,让我来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会自己住的地方去。”
那小孩还有点为难:“可是封师兄让我带你回他那儿去,纪学长不是还病者吗,你一个人回去封师兄会担心的。”
纪寻没接口,也没站起来。
“反正封师兄的室友要正式开学才回来,纪学长你就去封师兄那边住几天呗,身体好了再走嘛。”
“你们还没开学?”纪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盯着周恒问,“研究生也还没开始上课吧?”
“是还没上课,不过我们导师总把小组成员抓去开小会,我们也称之为上课哈。”
纪寻仿佛松了口气,跟着周桓出了医院。
行驶的出租车上,纪寻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滑过,许久转过来问周桓:“我们以前见过?”
“没啊。”
“你刚刚一下就认出我了。”
“那是因为封师兄钱包里有你们的合影啊,”周桓笑,“你们感情还真好啊,大学同学能这样也挺难得的。”
纪寻仿佛颤了一下,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生病的人嘛,总有不礼貌不赔笑的自由,纪寻很少这么任性地不爱理睬。
出租车内疚保持着压抑又沉默的氛围,周桓算是运气不好。
【7】
纪寻和封憬是同院系,但不在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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