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咋整呀,司老哥,这段我又不会演。”
他是个让人绝望的二虎吧唧的东北银。
我没有地域歧视的意思,但试想拍戏的时候,时不时就要被溜一口魔性的大碴子话----
“江兄,前有断崖,后有追凶,咱们分头麻溜跑得了。”
“江兄,小公主送的这森么玩意儿啊,瞅半天也瞅没明白。”
“江兄,虽然咱俩不是搁一块出生的,但从此以后,我拿你当亲兄dai,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活生生把一个玉面公子演成了玉面二货。
但当我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黄导演,黄导演宽容笑道,“没事,后期还可以配音。”
还能有这种操作……
董晓伟知道了,说他去和他们经纪人说一下,后来他口误说东北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桃桃的经纪人我见过一两次,长得完全可以混娱乐圈的俊秀,但一看就是不大好接近的高冷精英人士,手底下的艺人被他管得死死的,好几次桃桃说想跟我们去吃夜宵,经纪人一个电话就乖乖会酒店了,让董晓伟很是羡慕,不禁朝我露出向往的眼神。
我:要么吃要么死。
董晓伟抱拳:您吃!
我知道艺人需要管理身材管理皮肤,像女主才18岁的小女孩,在我看来还在长身体的,都晚上啃菜叶了,但我实在无法控制我变成饕餮一般的胃。
我拍的是武侠剧,每天吊威亚的时间几乎比我在陆地的时间还多,每天晚上下戏后要跟着武术师傅学接下来的打戏,学完我自己再练两个小时,体力消耗过多,所以即使我每天晚上都狂吃夜宵,体重反而降了不少。
当然黄导也问过我有没有带替身过来,这挺常见的,女主和桃桃都带了的,毕竟有些武大动作不是专业的真做不出来,只要摄影角度巧妙,观众根本看不出来,黄导早年导过经典武侠剧,这点应该驾轻就熟。
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全部上的,每个男人应该都有一个少侠梦,我也不例外,飞檐走壁的轻功现实中实现不了,在影视剧里实现也算圆满,于是就没用替身,
每天打得非常快乐,并不觉得辛苦,就是董晓伟要抱怨跌打药用太多了,房间里一股臭药味……
因为周秋隼会来我房间探班,所以我也挺苦恼这事的,于是把擦药的地方换成了董晓伟的房间,熏得董晓伟搬去隔壁桃桃的经纪人房间住了。
作为房间里最大的臭源,每次周秋隼来我都要跟迎接太上皇一样,提前沐浴更衣。
周秋隼很忙,每次“路过顺便来看看”也坐不了太久,但每次都会给我带很多吃的,有好几次直接在门口把高级餐厅的食盒给了我就走了,快得跟个外卖小哥一样…… 被投喂的次数多了,感觉就很奇妙。
后来剧组转战戈壁,外卖小哥周秋隼歇了业,失去投喂源的我的体重也开始疯狂下降了。
黄导很惆怅,说我瘦得不连戏,之后后期剪辑很难搞。
所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高级餐厅的外卖好吃么,当然好吃,吃多了把胃养娇惯了就吃不下大饼子。 沙漠戏拍了一周多,我从骆驼上一头栽了下来,从沙丘上头滚到了下头,整个背被沙子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痛。
不知道是不是我拜猪头拜得不够诚心诚意,《盗徒》剧组一片愁云惨淡…… 女主身体弱,演了几个脸出镜的镜头后就走了,桃桃倒显出了东北爷们的硬朗,坚持了五天,不知道什么过敏住了院。这个时候我去医院休息个几天,剧组没法开张了。
我就忍着背痛,准备把戏拍完再说。
董晓伟帮我清理擦药,在后面不停嘶嘶地吸冷气,“不行啊你这个,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留疤了怎么办?”
我被他逗笑了,“留疤就留疤啊,我又不是女的。”
“你就不能跟隔壁学学,听听我们这些经纪人老父亲的话吧。”
“不能。”
“哼,你就只听笋哥的话!”
“你跟笋哥能比么?”
“吾儿叛逆伤痛我心……”
“滚啦,我要是也请假了,导演得把莫高窟哭塌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爱护国家遗产人人有责。”
跟董晓伟插科打诨转移注意力,他擦完药出去了我就有点疼得受不了了,于是打开手机翻翻微博,这段时间我都有配合剧组发营业微博来着。
结果热搜头条就是#司镜若 重伤#,我一点进去就看到了自己从骆驼上滚下来的英姿。
谁拍的视频啊?!
这个角度看我摔得也太惨了吧(喂----
我只是摔破了皮而已啊?
正要发条微博报个平安,一个喷火霸王龙就撞开门(门卡哪里来的啊?)冲了进来。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疼得呲牙咧嘴,“哥你怎么来了?”
周秋隼先是看我行动自如,没有要死的样子,松了口气,然后瞋目切齿地数落我。
“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
……董晓伟那货又告状!
“小伤小伤!营销号都是乱说的。”我把背亮给周秋隼看,“摔到沙子里能受什么伤啊,就擦了点皮,到医院说不定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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