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三省的奉天城,钦差大人,您说那里安全不?”
杨猛笑着回了赛尚阿一句,要说哪里最安全,东三省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的人能过柳条边?”
这话赛尚阿听得就有些诧异了,汉人不得随意进出东三省,柳条边就是禁地啊!
“这年月,只要手里拿着银子,哪里去不得呢?柳条边?这东西好不好使,还得看你的腰包鼓不鼓?不是这么个话吗?”
“呵呵……杨三哥说的在理,倒是我着相了。杨三哥咱们见也见了,我还是要赶紧上路的,圣上还在京师等着我复命呢!”
对于杨家,对于杨老三,要说赛尚阿心里没有别的想法,那就太小看这个被革职的一品大员了,赛尚阿的肚子里虽说没什么东西,但眼力还是有的,杨家这一步步走得,有些耐人寻味啊!
云南的铜课还不能满足杨家的胃口,广西有杨家,这湖南也有杨家,若是发发国难财也就罢了!但杨家只是要发国难财吗?
那大批的粮食是从哪来的?杨老三手下人的洋枪又是从哪来的,这些都是好大的问题啊!
“钦差大人,着什么急啊?我杨家做的就是战乱的买卖,广西那边的官产,如今已经开始涨价了,再过个一年半载,几百万的收益啊!
湖南这边,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安稳了,如今杨家把钱都投土地上了,近期又要解运三千万斤滇铜,压力大的很呐!
钦差大人不打算在洞庭湖周边,弄批肥田?”
三千万斤滇铜的话从杨猛嘴里说出来,赛尚阿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代替了,疑虑尽去!有些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并不重要,关键的时候你怎么站的队,关键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解滇铜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糊弄他赛尚阿的,这事儿要是不做,杨家的心就不能往好处想了,一旦做了,就是与国同心、与国同体,现在说来,叫做共赴国难也不为过。
“杨大人好大的手笔。这三千万斤滇铜,可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了!
不知这三千万斤滇铜,何时启程解京啊?湖南这边闹长毛,只怕被长毛得了消息,对船队下手啊!”
无论他赛尚阿有多贪有多脏,大清终是满人的根子。有些时候,赛尚阿也是要为朝廷着想的,没了朝廷,还有他赛尚阿的富贵吗?还有八旗子弟的铁杆庄稼吗?
“就在这几天吧?我这不带人过来了吗?只不过我这边的兵少,也不知能不能让铜船顺利的通过长江?”
赛尚阿与杨老三打交道久了,也知道这杨老三好一阵坏一阵,这位要说他是个傻子吧?有些时候与常人无异。若说他不是傻子吧?有些时候,他还真不做常人该做的事情。
有了那三千万斤滇铜垫底,赛尚阿对杨猛那是一点的疑虑也没了,但听说杨猛兵少,他就有些意外了,在桂林城外的时候,他可是带了四五千人马的。
“兵少?在桂林的时候,杨三哥不是有大队的人马么?”
“嗨!不说那些人。那些都是云南和广西当地的练勇,咱们许了重金才请来的,您见到的那些,都是杨家保护商队的刀手,拢共也就八九百人,其余的那些,都是滥竽充数的。
打道州。您知道杨老子是怎么打下来的吗?夜袭啊!不说这个了,若不是朝廷不让带兵,这次我怎么也得弄个七八千人保护这运铜的船队,现在么。只能瞧这八百多人的本事了。”
一听这个,赛尚阿的念头也有些通达了,这话说的,都说这杨三傻子行事莽撞,喜欢打仗,在桂林的时候,赛尚阿就有些怀疑他那四五千人的来路,这么一说就解释的通了。
“杨三哥,你刚刚说卖地的事情,可是家里缺银子了?”
洞庭湖的肥田,那可是相当高产的,抓住了杨老三之前的话头,赛尚阿还真是兴起了卖地的念头,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只有这上好的肥田,才是能代代相传的宝物,赛尚阿虽说肚子里的东西不多,但好歹也是中过举人的读书人,受儒家耕读传家的影响也不小,这次若不是杨老三修河道的事儿垫底儿,他怕是要被解送回京的。
能自己安然回京,面皮上自然好受了许多,可剿长毛一事的影响,却并没有就此消除,他的三个儿子也受了影响,被朝廷革职了,没了这一身的官袍子,他的想法也在慢慢的接近读书人。
“缺是缺了不少,但这边的好田却是不能卖的,杨老子不傻,现在这肥田也是白菜价,过上一两年,十倍百倍的往上涨啊!
云南家里,撑撑也就过去了,咱们还是喝茶聊天吧!”
杨猛这么说话,才更能体现杨家的窘境,赛尚阿虽说有心捞些好处,但杨三傻子的名声可不是白给的,万一触怒了他,挨顿胖揍就不美了。
“好好好!咱们就是喝茶聊天。”
无非赛尚阿也不急着回京,回到京师,免不了要受朝廷的鸟气,不若在君山这边逗留几天。
“多留几天有好处的,听说长沙城那边的长毛不见了,这洞庭湖可大的很,万一长毛窜到了这里,我这庄子还有几百杆洋枪的,若是你老小子,正在江里,可就要倒血霉了。”
“唉……说的也是,这仗越打越回去了,之前在广西长毛跑了还有迹可循,这次倒好,找不着了!”
杨猛这么一说,赛尚阿的心里还真打了个突突,关于洋枪的事儿,他都没听进去,君山对面就是岳州,这岳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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