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我恳请你给个机会,我希望有。”
徐臻最终松口。他对顾长安的了解比一般人深,能不能从他手里脱逃,他没有把握,倘若他耐着性子永远不露面,他们也许真不会再见面,但人都有私心,他太想走前把他身边的麻烦都解决了,果然便跌在了顾楚这里。
他不知道顾长安在门外站了多久,房间隔音很好,但必定装了监视器,也许他一进门便已暴露。这是完全能够想到的事情,顾长安fēng_liú成性却又极其保守谨慎,老婆孩子是他的软肋,如果早一步知道顾楚的身份,他定然不会自投罗网。
人家一家子美满和谐,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相干。付出十年光阴,得到的也不过是冷酷残暴的驱逐。只要在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只记得他最后的无情就可以了。徐臻决定远游,不再回来。
容栩约莫受了不少刺激,披头散发腌臜不堪,也不认人,直到被解救她都无法指证是谁绑架了她,绑匪在她手机上留言,敬告她从此安分做人并付上了一张不堪入目的裸照。
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她的三个哥哥自然不肯罢休,但也都低调的不再声张。
尽管叫人头痛烦躁,总算这一页有惊无险的翻过去,徐臻埋下的祸根,顾长安是不想管也管不着了。
许是因为生在家学渊源深厚的江南望族,懂事起顾承便没有怀疑过自己同父亲一样要为整个家族守业,从他祖父一代开始顾家便成立了自己的家族基金,以此保证家族资产得以代代传承,除了慈善捐赠,大部分的投资目前都由顾长安同他的职业投资人团队操作,退一步讲,即使荣晟衰败,也伤不了顾家的底子。顾长安似乎从未把自己当成一个继承者,他同所有的创业者一样充满活力与拼劲,这对顾承来说已是很好的榜样,因此他五岁离家,独自去往英国求学,也从未有过畏惧。最初思乡之情偶尔会使他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但很快充实的功课和严苛的教员们占去了所有的时间,他几乎无暇再去悲春伤秋。封闭式的贵族学校秉承军校管理制度,不同肤色的孩子们暗地里划分了等级,顾承吃了一些苦头便渐渐懂得了生存的规则,他变得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强势顽固甚至崇尚暴力,但骨子里也继承了母亲的坚韧与悲悯,这种不自知的矛盾使他有种出众的气质,小小年纪便有了上位者的从容与自信。
但就算他明白自己的责任,也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他都会任人摆布,比如突然的休学。
起初他惊恐的以为是顾楚出了意外,去往机场的路上便不顾大洋彼岸是凌晨两点执意要看人一眼,往常这样的心血来潮难免会挨骂,这一次顾长安却没有斥责他,叫他仔仔细细看够怀里嗜睡的人才不悦的挂断了电话。
夏季结束之前他必须留在境内,只好临时列了一个学习计划,多数时间他都在书房看书,闷了便折腾顾兰生,或者三餐挑食到要他跑遍城里大小馆子,或者半夜里穿白衬衫不声不响跑到他床前站着,或者借着活动拳脚为由在健身房里将他当成人肉沙包,花样百出。他习惯了人前冷漠,习惯了彩衣娱亲,只有在顾兰生面前,才会暴露出真性情,无奈他的奴才根本不接招,即便是半夜里站在他床头装神弄鬼吓唬他,得到的结果也只是被急匆匆塞进被窝里好生捂着,好像他永远只有三岁。
同顾长安的急于脱身相比,顾兰生倒希望这麻烦处理起来遥遥无期,顾承现在同他在一起。
那小少爷原本就是个人精,毫无原因被休了学不说,家也不让回,哥哥也不让见,整日困在他的一处小洋房里——同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一样,他也不知道他在外头还有这样的逍遥窝——像是专门养金丝雀的,小少爷那骄纵的脾气愈发被放大,来的头一天,问不出休学的原因,便抱胸坐在沙发上,趾高气扬叫他跪下。
就是大宅里当着一众老少的面都跪得,何况这屋里就主仆俩,顾兰生跪的特别理所当然。
结果他膝盖才挨着地毯,迎面便是一脚。
小白袜子干干净净的,少年人的脚劲儿倒不小,顾兰生敏捷的出手握住了脚踝,马上便又松了手劲,任这一脚挨在自己肩上。
顾承骂道,你造了反了,软禁我呀?
顾兰生见不得他不高兴,但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不容他胡闹。他没什么可解释的,顾长安也没有给他解释,顾承是顾家的根,他要是有什么事,顾家就可能没有将来了。顾兰生知道顾长安一向是防着他,顾家清清白白做着正当生意,能把人交给他这么个预备军火商,就已经是莫大的信任。
顾兰生想把这宝贝疙瘩吞到肚子里带着走。往后的时间他多半都会在境外,娘家那边在境内是少数合法的军工私企之一,但大头都在东南亚一带的工厂里,产品也做贸易也做。他在顾家长大,看似安逸,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前程不会有其它可能。娘家请的家庭教师都是行业精英,他没有进过任何一座高校,但不管是弹药火炮还是轻武器,亦或是国际贸易、各国通用语种以及除此之外的小语种,甚至是生物化学,都是他儿时的必修。
他没有朋友没有同学,顾家待他虽如半个少爷,却又人人疏离。唯一就有软糯的小顾承,时时刻刻粘着他,视他为所有物,片刻寻不着人就要哭闹生气。
顾兰生从不觉得顾承的脾气有哪里不好,哭闹有理,打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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