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我们要钱你就得给?”
宁滔确实是不恨鲁老太太的,对老太太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而且是个差不多抢了他儿子的陌生人,没理由当初他的生死就得让老太太管。
他很清楚,他只是鲁小森的责任,因为鲁小森说要养他,当他老婆,那麽他是鲁小森的责任无疑,但,他不是鲁小森家人的责任,那些人根本跟他没关系,没立场和责任当时要对他施以援手。
而鲁小森更是不会去怪他妈,他也就怪自己没能力,挣不了太多钱让宁滔看病,後来出了事他也一头担著,反正他一大男人的,不会让他要养著的老婆受委屈。
当初他要宁滔和他在一起就说了的,他要给宁滔一个家,当他男人,天塌下来都会给他顶著。
他既然敢说,那也就敢做得到。
做得不好,那也是他能力的问题,怪也只会怪自己没能力不能让宁滔过得更好,不会去怪任何人。
所以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其实都不怪当初不借钱的鲁老太太,反倒是鲁老太太跟家里老头儿为此受了很多年的折磨,总觉得儿子进了监狱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太太过来是帮宁滔洗杯子的,她知道宁滔一个人里外忙著,辛劳得很。
身上也没几两肉,这都是常年累月给累得。
那手,看著还一般,不算太粗糙,但也根本不细腻,不跟他身边同龄人那般圆润光滑。
听小儿子说,以前宁滔的手老茧重得就跟四五十岁的老工人一样,跟老树皮似的,先前探监的时候不能单独见面,他就瞒著大儿子不让他看他的手,後来等能两人单独见面被大儿子发觉了,气得她那暴躁的大儿子砸了简陋会客室的椅子,才让这小孩答应以後不干粗活,她那大儿子就算这样也根本不放心,还叫家里小儿子过去帮他监督。
可这小孩又哪是那麽容易听人话的人,小儿子说他连他哥的话都敢不听,还会怕他的监督不成?
不过粗活倒是少干了,也注重保养手,後来这手的老茧去了不少,才有了现在这不难看,但也算不上好看的模样。
老太太进来给他洗杯子,宁滔皱眉看了半会,也没开口拒绝。
等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他提前打了烊,打算把老人家给送回去。
其实老人家也来过几次,他前几次都客气劝了让她不要再来,但老太太再次来了,他也没什麽办法。
重话他也是不会说的,尽管老太太每次来了他都要提前打烊,送熬不得太多夜的老人家回去睡觉,挺影响生意的,但实话他一直都没有说,也没叫鲁林去劝她,只能说,老人家想表示好心,他虽然觉得有些困扰,但如果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他还会承受的。
宁滔这天又提前打了烊,宋杰宁这天心情有点不好,宁滔让他走的时候有些犹豫,问他:“要不要你到我家那里去睡?”
如果可以的话,送完鲁老太太回去他回到家,还可以给老友做点宵夜吃吃,宋杰宁也不知道为什麽这阵子瘦得很厉害,看著他那青黑的眼眶都知道他睡得很不好。
宋杰宁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正好我那边有些东西要给你,去拿过来给你。”
“哦。”宁滔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最後还是免不了叮嘱,“钥匙放在老地方,酒窖里有新来的几种红酒,你自己去挑瓶喝,我送完人回来给你做宵夜。”
宁滔的叮嘱让宋杰宁笑了起来,俊美颓废的男人伸手揉了揉他这个看似冷淡迟钝,总是睡不饱的朋友的头发,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宁滔是坐出租车送老太太回去的,其实他的出行一直靠著鲁小森以前的那辆摩托车,很少坐出租车,就算不用摩托车,他也是坐公车的。
但晚上没公车,他也不可能用那台骑了十几年已经很破的摩托车送老太太回去,只好坐出租车。
他这个月倒是坐上两次出租车了,拖来了两次的老太太的福。
老太太毕竟是老人家,坐到车上本来还想跟宁滔说说话,但没说几句眼睛上下眼皮就眨个不停,没几分锺就在车上睡著了。
宁滔安静地坐在旁边,等她睡著,把手上拿著的外套轻轻盖到了她身上,引来了前面出租车司机一个善意的微笑。
到达鲁家的楼下,宁滔先下车,到了另一边蹲下身体背起了老太太,老太太昏昏迷迷地醒了过来,在他背上疲倦地轻叫:“怎麽又让你背?”
“没事。”老太太有点小胖,但也不是很重,宁滔别看瘦小,但常年多多少少的体力活让他有的是力气,背个人还不成问题。
把人背到了家门口,按下门铃只响了一下,鲁老头就打开了门,见到宁滔,这个高大的戴著老花眼镜的银发老头朝他点了下头,说:“不用脱鞋了,你就走著把她送睡房去。”
宁滔也没客气,点了下头,把老太太背到了睡房,给她脱了脚上的鞋子,盖了被子才出门。
他快要走到门口离开时,鲁老头走了过来,给了两个袋子给他,说:“这是家里多出来喝不掉的营养品,你回去泡著喝了。”
“不用。”宁滔低头,拉开门就准备出去。
“拿著拿著,”大半夜的鲁老头口气也不好,不耐烦地说:“不喝就要过期了,你拿著也别舍不得喝,这东西顶多下个月过期,浪费了多可惜。”
听到浪费,宁滔“哦”了一声,接过了东西,出了门,朝著鲁老头鞠了一躬,不言不语地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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