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转来转去半天,而后道:“副队长,你听见了,教官真是这么说的?”
刘砚:“够了!你俩简直就是他的耻辱!快点给我准备上路!”
长夜中,赖杰松了口气,到处都是人,八万人黑压压地排在平原上,带着逃生的物资。赖杰让队员们轮班休息,进入中国人群体内,选出队长,每十人一个小队长,百人分十队,推及千人,万人,最后是五万人。
指挥调度耗去极长时间,幸亏赖杰早在k3时学过课程,最后终于顺利编起一支庞大的平民队伍,黎明前的最后一刻,赖杰朝万人队的队长道:“去把人叫起来,准备出发。”
远处山头发出讯号弹,俄罗斯方面见飓风队即将启程,终于派出代表前来交涉。
一名军官徒步滑下山坡,抬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赖杰吩咐暂停撤离,带着一名翻译过去。
“索罗沃夫中校。”军官自我介绍道。
“赖杰,上尉。”赖杰道。
“我们的同胞,你们打算怎么处置?”索罗沃夫道。
赖杰:“带他们回中国公海基地,那里非常安全,不用担心。”
索罗沃夫道:“这……”
赖杰:“矿坑内已经被感染了,很快中**方就会炸掉那里,你们回不去了。”
索罗沃夫沉默片刻,赖杰又道:“你们也可以放下武器,跟在我们的部队后面走,本着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纲领,会接受你们。”
索罗沃夫道:“上尉,安德烈元帅曾经是位英雄。”
赖杰扬眉道:“但也是接下来许多事情的麻烦来源,我明白,否则现在也不会给你留出交谈时间。”
索罗沃夫:“这是一场没有必要的战争。何况疾病与囚禁,都并非安德烈将军的本意,他是位很正直的人,从前驻守海兰泡的时候,从来不对中国人区别待遇,他受到病毒控制,以致酿成这一系列惨剧,我很遗憾。”
刘砚不知何时来了赖杰身后,插口道:“病毒会将人的内心精神无限放大,安德烈有他的骄傲,被病毒影响后,负面情绪也就随之产生,这是先知告诉我们的。”
索罗沃夫沉默。
赖杰:“直说吧,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索罗沃夫:“让我的同胞们跟着我们走。”
赖杰沉吟片刻,现在所有的决策权都在他的手里,放俄罗斯人走不难,但又如何能保证索罗沃夫和他的士兵们足够保护他们?
“你打算带他们去哪里?”赖杰问。
“从这里朝西南,进入蒙古国,取道前去西伯利亚避难所。”索罗沃夫道:“我们最早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赖杰最终道:“挨个询问,请遵守自愿原则,愿意投靠你的,可以跟着你回去。”
索罗沃夫如释重负,与赖杰握手,双方手掌一握,索罗沃夫感激地说:“谢谢。”
赖杰:“不客气,一切结束后,国际法庭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索罗沃夫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2013年6月29日。
黎明之前,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极光。
当时的场面实在太壮丽,八万人出声惊呼,所有原地休息的人都站起来了,无论俄罗斯人还是中国人,都着迷地眺望着北面的天空。
太漂亮了,华丽的浅蓝色光幕带着电磁粒子横过天空,就像一道曲卷的光绸,在破晓前最黑暗的那一刻展开,跳跃着充满了整个夜空。
它横贯了群星,就像一个巨大的灵魂,穿过浅浅的下弦月,几秒后千变万化,仿佛苏醒过来的造物主,在北极的天空洒出一道新的银河,又像朝天喷出一路璀璨闪烁的雷霆与闪电。
曲折的飘带闪烁着多变的型状,最后消散在空中。
第一抹阳光从天际转来,两大部队分开,俄罗斯人带着他们所有的行李跟随索罗沃夫西迁,而我们带着其他吵吵闹闹的外国人,顺着黑龙江公路朝东南走,前往入海口,与宁远号航母汇合。
刘砚在车里写几行日记,摸摸躺在床上,枕着自己大腿的蒙烽的头。
“冷。”蒙烽道。
刘砚蹙眉道:“不舒服么?感冒了?”
蒙烽翻了个身,道:“不知道……”
刘砚倏然紧张起来:“坐起来,我看看。”
蒙烽:“让我睡会儿。”
刘砚说:“待会再睡……蒙烽?”
他让蒙烽坐起,塞了根体温计在他腋下,扯起他的背心,仔细端详后背。
先前被安德烈抽破的肌肤伤口已经愈合,还结了痂,与普通的伤口没有什么不同。
“不应该啊……”刘砚下车让赖杰过来看。
蒙烽睡得十分毛躁,像只冬眠被叫醒的狗熊,不耐烦地坐着,赖杰与刘砚看了一会,赖杰说:“没感染上,蒙烽,你不舒服?”
刘砚测了体温,38度,随手甩了温度计,赖杰说:“吃点感冒药,可能是着凉了。回去让航母上的医生看看。”
“特种兵还会生病?”刘砚嘴角抽搐。
“哎。”赖杰道:“特种兵也是人,当然会生病,小病多的人的不生大病,体质好的偶尔来一次,势头凶猛。”
蒙烽不安分地动了动,像个生病的小孩。
刘砚随手翻过一页日记本,涂涂画画:“你记得高三暑假补习那会,发的高烧吗。”
蒙烽打了个喷嚏,闷声道:“嗯,打完篮球赛,回宿舍洗了个凉水澡,当晚烧到四十多度。”
刘砚莞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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