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快如电,稳而准。出手必胜!”
慕枕流张了张嘴,低下头,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慕枕流从院子里出来,就看到谢非是依着廊柱,抱胸看着他。
他眸光灼灼,身体却透着股疏离的味道。
慕枕流鼻头一酸,眼眶微微的刺痛,泪水想要涌出来,又被他用力地憋住了。一路走来,母亲、父亲、恩师……最亲近的人一个个远去,剩下的只有他了。
若是辜负,自己生是孤家寡人,死是孤魂野鬼,真正应了那一句话: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
谢非是瞪了他多久,心里就腹诽了多久。
难道自己不过去,他就真的不过来。
难道……他已经做出了要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决定?
想到这里,谢非是脸色一变,刚刚平复的真气又要翻腾起来。
慕枕流见谢非是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终于按不下心头煎熬,快步走了过去,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自己埋入他的胸前。
谢非是呼吸微急,立刻大力抱住他,凑着他的颈项狠狠地吸了口气道:“几时动身?”
慕枕流身体一僵。
“明天吧?”谢非是怕夜长梦多。
慕枕流犹豫片刻,微微地点了点头。
谢非是面上一喜,将人抱得更紧。不管慕枕流是不是因为放不下自己才勉强答应,只要他答应了,自己就不会放手。
慕枕流走后,方横斜依然坐在亭子里,幽幽地看着炉子里的火。
文思思与席停云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在他一左一右坐下。
文思思自发地掏出两个杯子,一个放到席停云面前,一个放到自己面前,提起茶壶,刚给席停云倒了半杯,就没水了,不由苦笑道:“火越烧越小,水也是越烧越少啊。”
席停云道:“慕大人怎么说?”
文思思道:“一定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
方横斜苦笑道:“若只是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倒也罢了,偏偏……”
文思思和席停云两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方横斜长叹:“生不逢时,相见恨晚。”
席停云突然伸长脖子,朝自己的前方探头。
文思思头也不回:“又是这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南疆真的歌舞升平到南疆王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地到处闲逛都无所谓的地步吗?真是令人羡慕。话说回来,王爷打底打算几时回南疆?”
方横斜朗声笑道:“我倒有一件事想要求助王爷。”
霍决仰头看天,当没听见。
方横斜自顾自地说道:“皇宫近来怕是有些不太平,希望王爷能够亲自坐镇。”
霍决施施然地走过来,也不进亭子,像是在附近漫步一般:“你不怕我让那里更不太平。”
方横斜笑吟吟地说:“王爷若是乐意,我也只有随意了。”
霍决看了他一眼。
方横斜道:“皇上真龙护体,自是不怕,但皇后娘娘一介女流,还望王爷稍加关照。”言下之意是皇帝生死随他去,只管娘娘就可以。
霍决脸色总算好看点。他虽然没有见过皇后,但因为南疆王妃的缘故,对女性长辈有点难言的好感,一甩头,默许了。
这一夜,说漫长,它又过得极快。
慕枕流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一夜便过去了。
这一夜,说短暂,它又过得极慢。
谢非是靠着窗棱,睁着眼睛,看着月亮一点点地爬上来,又一点点地落下去,像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步履蹒跚地翻越了一座山。
只是清晨起来,两人都是精神奕奕。
谢非是拉着慕枕流飞快地洗漱完毕,然后踢开方横斜卧房的大门道别,方横斜只来得及飞身起来披了一间外衣。
“得闲了,就回来看看。”他如是说。
方横斜道:“若是顺利,后年便能回去过年了。”
慕枕流眼皮子一跳。
方横斜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
谢非是道:“不会多带一个人吧?”
“嗯?”
谢非是道:“诸如西北王之流。”言语间,满是不屑的语气。
方横斜愣了愣,笑道:“此等贵客,怕是想请都请不到。”
谢非是道:“那就想都别想。”
慕枕流婉拒了方横斜送行,文思思出来又被谢非是瞪了回去,霍决与席停云昨日便动身进了皇宫,天机府下人又很识趣,准备了马匹干粮和水后,自觉地消失了。因此慕枕流和谢非是离开的时候有些冷清。
慕枕流上马,谢非是牵着走了一段。
“我想看看皇城看看宫门。”慕枕流突然说。
谢非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声不响地调转了马头。
慕枕流扯住缰绳,从马上下来,与谢非是肩并肩地走。
街市喧哗,两人闹中取静,竟是一言未发。
时近中午,宫门在望。
慕枕流抿了抿嘴唇,伸手握住了谢非是的手。
谢非是愣了下,在人前,慕枕流中规中矩得近乎严苛,甚少放纵,今次的逾越实是反常之反常。他不动声色地反握住慕枕流的手,正要说什么,就听慕枕流指着旁边的一家飘扬着“甜酸辣”旗帜的酒楼道:“三味楼的甜菜与烤猪并称双绝,父亲幼时带我来过一次,成年后,恩师又带我来过一次。”
谢非是道:“不如成亲后让相公再带你去一次。”
慕枕流侧头看他。
谢非是本是调侃,但是被心上人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不觉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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