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满足。
那个孩子越来越亲近我,因为我总是能够触及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她才只有十一岁,恐惧于那些争先恐后出现在她梦境中的关于战斗的恐怖回忆,恐惧于未来,彷徨于不知该信任何人,我知道前射手座艾俄罗斯的灵魂就在射手圣衣上,但是不是遇到危险的事情它是不会出现的。
事实上为了防止那玩意出来碍事,我用结界封住了射手座圣衣上的属于灵魂的波动,为了快速的让城户沙织将整个内心都暴露在我的面前,我也不得不向她敞开一部分的心门,当我发现这个孩子越来越聪明,我教导她如何去侧写一个人,告诉她如何从一个人潜意识的动作里分析出他的喜好,他的性格,他下一步可能要做的事情,发现她的侧写越来越接近那些我给她的案例——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我对她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像是一个老猎人在教导一个新来的孩子,教会她如何去狩猎,如何去引猎物上钩,然后……如何猎杀它们。
我在教导她的时候充满了满足感,我知道我正在带着一个最相信人性善良的神,一步步的靠近人性最让人绝望,最让人恐惧,最让人觉得肮脏的部分,并且为此充满自豪和期待——她才十一岁不是吗?刚好适合中二的年纪。
我收到了来自顾潇的信息,他调查了很多事情,包括艾尔熙德所说的那个靠近圣域的花园,他在信息里告诉我,他怀疑那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伊甸园”,但是它现在似乎被一群圣域敌对势力给占据了,同时他也报告了那个剑斗士相关的事情,他说很久以前圣域似乎派遣过圣斗士讨伐剑斗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又复活了。
我告诉顾潇这些事情别去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旦我们的任务完成,我们会立刻面对多个副本的开启,我需要留着这些势力未雨绸缪。
如果知道了要发生什么却还让它继续发生的话,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智商不够,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哦,当然,一般来说别人会这么说我。
后来经过一些正规渠道,王羽在城户家缺少一个在厨房打杂的下手的间隙混了进来,虽然我觉得没多大用处,而且他总是说我是个坑队友的——嗯……我觉得他很有长进,因为我就是个坑队友的。
在我坚持不懈了大概半年之后,城户沙织的好感度刷到了一百,她终于想我吐露了真相——她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我了,那孩子几乎把我当作她的母亲和长辈,我觉得这个定位挺不错的。
至于艾尔熙德,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半年了。我偶尔会去看看他有没有醒过来,要是醒过来的我就让他继续睡——直到我让城户沙织完全信任我,现在我知道了她是被赶出了圣域的雅典娜,正在烦恼于自己即将做的事情。
也正是这段时间我让她接触的东西,让她对“人”这种生物产生了深深的困惑和迷茫——她开始搞不清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每当她出现这种疑惑的时候,我会成为她的倾听者和开导者,我告诉她我所给她看到的只是百分之一。
当她再次向我表现出脆弱和迷茫的时候,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告诉她,“你知道吗?我们平时所遇到的都只是普通人,我给你侧写的那些,都只是百分之一,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常人,只是我给你看的太集中了,所以你才会产生这种绝望的感觉。”
她没有说话,我继续道,“我有个朋友,一直都负责调查这些事情,他对我说过,也许有那么一天,他干这份工作太久了会失去对人性的信心,他通过服药和做心理疏导,收集所有获救者和受害者的信息来鼓励自己,我看到他的办公室里都放满了他的收藏品。”
“然后呢?”城户沙织这样问道。
“然后?然后他放弃了这份工作。”
“为什么?”
“有的时候维护正义是很痛苦的,你要不停的看着不停的看着,那些牺牲,那些无辜被害者,他和我说过,当他亲手把那些犯下罪行的人关进监狱的时候,他的心里会得到短暂的慰藉,但是没有多久之后,又会有另外一个案件来撕碎他的心和对人性的信心,他受不了。”我侧过头去微笑着看着她,“他有的时候会不记得那些他救过的人,但是他从来没忘记任何一个他没有救到的人,还有那些未曾解决的案件。日复一日,最后把他压垮。他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死因是氰化物中毒。”
“他是自杀?”城户沙织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为什么?没人会责怪他的。”
“但他自己会。”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的时候越是当作使命,就越是痛苦。你痛苦吗?在你和我说了那些之后,倾诉可以减缓压力,但是它不会让问题消失。”让雅典娜同意放弃大地的最快方法是让她对人类绝望,但是一旦这么做,那么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死光光,我还得考虑我的两个弱鸡队友对于这件事情的承受能力,所以我决定采用迂回策略。
她低下头,“我不知道。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我接触到的,我看到的,我生活过的,那些东西都会消失,会毁灭,对吗?你告诉我只有百分之一是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无辜的。他们没必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没有人会责怪你。”我把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手感很硬——一般来说有着这样头发的人脾气不好,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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