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纳斯咳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
“今天有一位旅行中的异国舞者前来汇报,说是见过尼罗河女儿,我们赶去确认所以晚了一些,神官们说塔卡耶特已经睡了,我悄悄绕过来的。”
扭头望向殿外,确实万籁寂静,估计都睡觉去了……由于没有指示时间的钟表类工具,米可现在对时间这一概念很模糊,虽然好像是有点犯困,但习惯性地还没见到乌纳斯她就认为睡觉时间还没到。
“找到凯罗尔小姐了?”
乌纳斯轻轻摇了摇头:“那位女舞者说凯罗尔殿下在沙漠中救了她的命,现在为了疗伤回去母河,派遣她前来替代自己服侍曼菲士王。王很高兴,他将这个消息宣告给了民众,还为此举办了一场庆祝晚宴。”
话音刚落,不出所料,米可又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民众相信了你的神旨,不过等待的时间太长,再加上爱西丝女王不断派人传出流言,难免引人质疑,曼菲士王需要新的消息来稳定人心。伊姆霍德布宰相已派西奴耶将军去调查那名女舞者的背景,放心,王并没有被她美丽的外表迷惑。”
“美丽的外表?”米可的关注点立刻从“为什么相信陌生人的谎言”转为“女舞者的外表有多美丽”?
“啊,她叫乔玛莉,长得非常漂亮,”乌纳斯仰起头,在脑中回忆那个女人的模样,完全没有注意到米可越来越黑的脸色,“身段丰腴,舞姿性感,波浪般卷曲的长发像漆木一样乌黑,一身毫不逊色于凯罗尔殿下的白皙肌肤,挺立的小巧鼻梁,薄唇仿若艳红的玫瑰花瓣,她的眼睛与你和凯罗尔殿下不同,那是真正的女人的眼神,啊--”
米可突然对准他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下去,毫无防备的乌纳斯疼得惨叫一声,收回圈住她身子的手臂,完全不明白原本乖乖躺在怀里的女孩为什么会翻脸。
“你干嘛不等到那个乔……什么跳完舞再过来?”
“乔玛莉。”乌纳斯纠正道,“我离开时晚宴已经结束了,她似乎迷恋上了曼菲士王,一直在陪王喝酒,纳芙德拉女官长正头疼用什么理由请她离开。”
瞪着乌纳斯,她是故意不念出那个舞者的名字的,他竟然还一脸好心地提醒她,把人家名字记得那么牢想干嘛?
“所以呢?”米可鼓起了腮帮子,“放弃那个身段丰腴、舞姿性感的真正的女人是因为她迷恋上了曼菲士王?”
“真难看呢,米可女官,嫉妒之心是会招来神祗惩罚的。”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瞄了一眼款款走进她房间的塔卡耶特,她应该是被刚才乌纳斯那一声惨叫引来的。
乌纳斯眉宇间的不解变成了惊异,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神色不善的米可:“嫉妒?为什么?”
“她咬了你?”发现乌纳斯手臂上的牙印,塔卡耶特心疼地捧起他的手,眼中噙着泪花,轻抚伤口,“我绝不会因为你称赞别的女人而伤害你。”
看着塔卡耶特在乌纳斯手上摸来摸去,米可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讽刺:“对,你只会伤害被他称赞的女人。”
“闭嘴,你这个女奴!伤害贵族是重罪!你应该被拖出去鞭笞至死!”
“卡特耶特小姐,我说过,米可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女奴。”乌纳斯抬起手臂,重新把爱人揽回怀里,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很晚了,你独自一人不适合逗留在这里。”
她心爱的男人,即使被那个女奴咬伤却依然袒护着她,压抑已久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为什么?乌纳斯?为什么宁愿选择一个女俘也不选择我?我比不上她美丽?我比不上她聪慧?追求我的男人不计其数,所有的人都称我为盛开在赫尔孟城的最美丽的花朵,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米可两手一摊:“因为他知道对你的称赞至少一半以上都是出于对你父亲的奉承而不是你自诩的美丽。”
塔卡耶特瞬间气得青了脸色,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目光可以化为一把刺穿情敌胸膛的利剑。瞥见米可放置在桌上的写字板,上面记有几段复杂的句子,她知道她平时有把不认识或者不理解的词句记录下来,等着乌纳斯来看她趁机纠缠的习惯,装得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样子,那个卑贱的女人就是利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迷住乌纳斯的,但他却参不透这点!
看着乌纳斯紧张地把米可护在怀里,嘱咐她不要多言,塔卡耶特的愤怒也到达了临界点。
“告诉我,她到底哪里胜过我?自从第一次看见你,我的心就交付给了你!我暗恋了你整整五年!我耐心等待你爱上我等了整整五年!我努力地向母亲学习读书写字、操持家务、管理仆人,我尽一切所能去获取作为贵族女子应该具备的素养,希望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成为他的骄傲。”卡特耶特冲上前,高举写字板使劲摔向地板,“这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女奴隶究竟凭什么跟我比!”
“我就不明白了,绳子太长都会打结,为什么你的舌头却不能?”
乌纳斯和塔卡耶特同时迷惑的看向米可,她淡淡微笑,使用了两人无法听懂的中文。
“堂堂贵族大小姐当着奴隶的面大吼大叫很白痴好吗?难道……你的父母把你的皮肤生成古铜色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
“你……”虽然她微笑着,但塔卡耶特知道米可说出口的绝不是称赞的话,她想说些什么反驳,可因为听不懂她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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