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不大,远远望去,能够看见坠满果实的葡萄藤,屋子被这一片绿荫覆盖,朴素别致,微风拂过,传来好闻的芬芳果香。
听到马蹄声,几名侍从打开门走了出来,见是乌纳斯,急忙弯身行礼。
乌纳斯纵身下马,然后将米可抱下马背,吩咐前来迎接的仆从:“去请医师过来,准备热水为她清洗。”
“这里是你的家?紧挨着王宫是为了方便曼菲士王召唤吗?”
乌纳斯没有回答,横了米可一眼,仿佛在用这种态度告诉她自己还生气,然而他的冷淡同样激怒了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钢丝的米可,她调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
本也想很酷地横他一眼,然后装作没有听见走自己的路,但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没有好气地回答:“回去!我干嘛要在这里忍受你的不理不睬!”
“你带着一身血回去找死吗!”压抑的怒气一旦爆发便难以停下,乌纳斯用力拉开米可捂着脖子的手,快速扫了一眼她的伤势,“我警告过你,离开埃及,你执意留下。现在凯罗尔殿下的手腕被折断,曼菲士王大发雷霆,大家都为这件事乱成一团,我却要站在这里照顾你!”
他并没有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对他而言她是个类似麻烦的存在,说起来,当初他会发誓保护她是为了救出凯罗尔定下的交换条件,后来冒险跑到神殿从爱西丝手里带走她也是源于凯罗尔的请求,在他的心里除了曼菲士王就只剩下凯罗尔。
微微一怔,米可别过脸,眸色冷了下来:“没有人拜托你那样做。”
“我发过誓……”
“我常常对我妈发誓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因为翘课被雷劈过!你们的阿蒙-拉神不会闲到抽空去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不会,所以请你立即回宫去履行近卫长官的职责吧。乌纳斯队长,多谢你带我出宫,我记得去市集的路,自己可以搞定,再见。”
失血过多使米可头脑眩晕,脚步也跟着踉跄不稳,乌纳斯上前扶住她,打了个响指,仆从们从呆愣中回过神,急忙上前围住米可,恭敬有礼却态度强硬地请她进屋。
她连离开的自由也没吗?咬了咬下唇,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进去,侍卫长大人,要么我站在这里等着伤口化脓溃烂,要么放我去找库马瑞医师!”
米可的眼神异常坚决,倔强地站在毒辣的阳光下一动也不动,她在生什么气?生气的应该是为她担惊受怕的自己!从小跟着曼菲士王,接触几乎全是男人,他无法理解女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凯罗尔是这样,米可皆是。
“给你半天处理伤口,超过时间我会当作私自逃逸对你处以鞭刑。”
米可的脾气无疑是在火上加油,被激怒的乌纳斯向她下达了冷酷的命令,但她只是微昂了下头,没有停顿和迟疑,固执地继续迈步走掉。
库马瑞的家就在繁华的王都内,他曾告诉过她自己的地址,在承诺愿意支付五根面包作为酬劳后,一个小男孩带着米可找到他的住所。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血淋淋的?”突然造访的米可惊呆了库马瑞,吩咐学徒取来几块面包打发走男孩,然后将她迎进屋,动作利落地上药包扎,“乌纳斯队长呢?没和你在一起?”
沉默着摇了摇头,从她无精打采的状态里看出了端倪,库马瑞难得地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调侃道:“吵架了?早就警告你安分守己,一会儿回去要好好道歉。”
为什么库马瑞一副笃定是她做错事的口气?她不想说话不过是在哀悼自己陷入了最最糟糕的暗恋而已!
那一刻,她做出进入爱西丝寝殿的决定,面对死亡她并非全无畏惧,可当听到爱西丝要除掉乌纳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打开了那道门,这使她明白了一件事,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的事,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禁忌的感情在心底不知不觉地生根萌芽,等她察觉,已是追悔莫及,她喜欢上了乌纳斯,那个成天把曼菲士王、凯罗尔殿下挂在嘴边的男人。她为什么会忘了?男配只为女主存在,而她不过是一个就算有幸出现在画纸上也属于大家都长同一张脸用途是拿来充实页面背景的角色,也许某一天她会突然离开,如同突然来到这里时一样,也或许,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当梦醒时分,她就会忘掉所有根本不存在的人和事,但这份心情是真真切切的,她害怕忘掉也不想要忘掉。
“好了,”包扎好伤口,库马瑞把双手放进水盆清洗血迹,“要不要洗个澡?我让人烧热水给你。”
“不用,我只有半天时间。谢谢你,库马瑞医师,面包和治疗费以后会还给你。”
起身婉拒了库马瑞医师的好意,礼貌地向他道别,米可穿着脏衣服赶回王宫,尽管执意跑了出来,但她不想真的挨鞭子。
与米可的谈话结束之后,爱西丝的情绪变得分外焦躁,侍奉在曼菲士身侧的每一个人都成为她怀疑的对象,与纳克多和亚莉商议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又因害怕贸然行动会反逼对手来个鱼死网破而放弃。
没想到愚蠢的米达文竟会留下那种遗书,她是掌握着下埃及权力的女王,却被一个可恨的卑贱女奴束缚住手脚。
爱西丝站起身,遥望宏伟的卡纳克神庙,数日后,曼菲士和凯罗尔会在那里举行盛大的婚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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