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不住。
毕竟他真的不能算是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可是这烈酒简直出乎了他的想象。其实北方人都挺嗜酒的,因为那儿实在是太冷了。他们需要这些酒来暖身子,有时还能充当燃料。
到这儿的第一个晚上并不能算是十分愉快。
冬天的挪威夜间着实是很长……白天的时常几乎不超过六个小时。这个小村落里根本没有加油站这种地方,沉入江忧郁了整整一天也没有找到能给车加油的地方。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衣告诉她可以打电话到城镇里的加油站,让他们把石油送过来。只是这两天连续的暴风雪已经导致封路,他可能还得等上几天。说完后似乎怕沉入江会不好意思,又继续添了一句。
“没事,你先在我这儿住下来吧。”
而且连日的大雪,搞得他手机的信号也断掉了,想给城镇里打电话都打不得。
结果沉入江在那儿一住就住了一周,那一周的时间里,每天晚上吃饭时。江衣都会告诉他当地的许许多多的有趣小故事,她好像好久没有和别人这么聊过天了,所以总是显得异常开心。
他也逐渐得知,原来江衣是中国浙江杭州人,与一开始所猜测的倒也相差无几。她二十二岁那年爱上了一个挪威人,后来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同回了挪威,他们一开始是住在首都奥斯陆。后来,终于在她二十九岁那一年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在说到这儿时,低下头温柔地抚摸着自己肚子里面的生命。
不过上帝和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在确认怀孕的同时,她的丈夫也被确诊为了肝癌晚期。她丈夫忽然说想要去诺尔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地方。度过那最后一段时光。结果他们就搬到了这个地方。
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她丈夫就离开了。她想要随他一同前去,但这肚子里的牵挂又让她无法随心所欲。因此便独自一人,一直在这儿住了很久。
那天晚上难得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气,雪一停,天空上围了很久的乌云也随之都散去,露出那些被遮挡在后面的耀眼星河,这里的星空实在是太美。它们是那么的干净,似乎触手可及,点缀着黑夜。沉入江和江衣就坐在院子里头,他倚在门框上,抬头一动不动看着那星空。
“你呢?”江衣问了这样一句。
沉入江听入耳中,但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江衣摇了摇头。江衣似乎也不意外,她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自己隆起的大肚子。
“男孩还是女孩?”沉入江突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江衣眉眼低垂。笑了笑,眼中盛满的爱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这个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很幸福的,他/她在父母的爱下被孕育而出,直到出生的这十个月甚至到长大,他/她都能享受着真正的,最纯净的亲情与爱。
沉入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他竟然有点嫉妒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小崽子。
“不要逃避也不要迟疑,去尝试生命不同的绮丽,即使前路崎岖,未来阴晴不定,但至少能体会到风雨过后的别样风景,当你想放弃。就回头看看你走过了多少崎岖,心中的那些爱又成就了一个怎样的你。”
她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的。又像是对着沉入江说的,即便沉入江什么也没说。可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有时只需要通过对方的眼睛就能阅读出很多很多的事情。
沉入江还在恍惚这些回荡在耳边的话,寂静的夜空之下。屋顶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红色的石砖垒成的的房子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充满了能量的悠扬歌声回荡在这空荡的天地。
“ryeve.”
他突然想起来了,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一首歌。但是好歌永远不会丢失在时间的潮流里,它们一定会成为经典。不论多久,都能激励着后人。
这两天的天气都挺不错的,天空只飘着细细小小的雪花。等待着车油送达的时间里,沉入江准备到雪原里去走走,前两天听江衣说在雪原的最北边有一片大湖。那湖明明不是温泉,却从不结冰,而且呈现着一种宝蓝色。就像是一块蓝宝石,被镶嵌在这块白色的土地上。
得知沉入江的想法,江衣倒也没有阻拦。她给沉入江准备了一囊烈酒暖身用,还有一些干牛肉。还到邻居家借了一只浑身上下的毛发都是黑色的雪地犬,它高大英勇的模样让沉入江想起了应心。
对江衣道过谢后,沉入江便牵着那只名叫小白的大黑狗,带好单反便上路了。根据江衣的描述,大早上出发的话,傍晚时间大概就能回来了。
当然挪威的傍晚时间可是深沉的黑夜,就算他现在出发是早上七点,天也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雪原里的景象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放眼过去都是一成不变的白色。有时候看得疲劳了,沉入江就会低头看看那只威风的大黑狗,缓解一下视觉疲劳。
在雪地里长时间行走,雪盲症是肯定会有的,所以江衣才给他借来了这只小白。沉入江在前往雪湖的路上遇上了日出,雪原里的日出是及其震撼的。那光球从红到金,直到再无法直视的时候,它都温柔地笼罩着这方天地。
日出的时间并不长,沉入江抓着单反拍了几张。这些年来他的技术已是越来越娴熟,那些拍的照片,有一些都被他寄到了一些摄影的出版社里。至于别人出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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