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来,里面到底是什么感情。
似乎是有些忧郁的,似乎是有些无情的,又似乎是有些好奇的。
我说:“在我年幼的时候,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时候,其实差点是死了的,落在河里,差点淹死。明明去了地府,见了阎王爷,可是我又活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也许是有人救了我的。就因为那次死了一次,阎王爷说我是生死簿上已经死了人,不应该留在人间的,所以才三番四次的来要我的命。早上你救我碰见的情况,一个月大概会发生一两次。”
许凡似乎是呆愣了片刻,然后才喃喃的说道:“经常?”
我说:“有时候吧。”
然后许凡就皱起了眉头,“每次都这样?”
“这次比较惊险,差点死,不过幸好你出现了。”我说。
已经是第三天了,沈颜坐在沙发上面,手执着沈殷的手,沈殷在这里躺了三天,他也在这里呆了三天。
沈殷不吃饭,他也不吃饭,沈殷不喝水,他也不喝水。
上官谨言过来的时候,将沈颜大骂了一通,但是沈颜依旧无动于衷,上官谨言走了,他还是那副死人样。
他吃不下,他也睡不着,他只是害怕沈殷会这样,离他而去。
沈殷的脸色始终很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医生说沈殷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昏迷这么久的,可是沈颜总觉得,沈殷好像是在跟自己生气,因为生气,所以始终不肯睁开眼睛。
“哥,你醒来吧。只要你肯醒来,你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沈颜恳求道,声音是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嘶哑。
沈殷始终是没有动静的,安静的仿佛是一个睡死过去的孩子,偶尔睫毛会微微的颤动,偶尔手指会微微的抽动,但是他却不肯睁开眼睛。
两只漂亮的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十只紧扣。
沈颜说:“哥,你如若走了,我必定会随你而去。你若是不想让我也死,那么你就醒来。”
沈殷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他似乎是听见了沈颜的话。
只是,只有那么一下,沈殷的手又没有动静了。
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将沈殷照的更加的苍白。
沈颜觉得自己很害怕,很害怕就这样失去自己唯一的哥哥,失去自己唯一的爱人。
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一个男人爱上另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是多么变态的事情,心里是多么的扭曲,可是,他爱了,他生就敢爱敢恨。
主治医生杜明进来看了一下沈殷的状况,连连摇头,沈殷的状况很不好,因为操劳过度,癌细胞扩散,手术都没的做。
“他为什么还不醒来?”沈颜质问道。
“沈先生太过于操劳了,导致癌细胞扩散,病情加重,能不能醒来还很难说。”杜明实话实说。
“难道不是你们太无能了吗?”纵然是那般疲劳,沈颜的口气,依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能做的,我们都是尽力的。沈先生的病,我们一直有尽力,我们也嘱咐过沈先生不要太过操劳,不听话的病人,总不能让我们医生总跟在病人的身边吧?这些事情,都是要家属好好看着,照顾着的。”杜明的口气不冷不冷,不卑不亢,“就如你现在这副不吃不喝的样子,我们医生又怎么能强迫得了你?”
杜明说完了就出了病房。
沈颜怔怔的,怔怔的握着沈殷的手,他只听了那几个字“要家属好好的看着。”
那几个字直接戳中了沈殷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很痛,很痛。
是他,都是因为他,沈殷就只有他一个亲人,是他一直在闹别扭,一直在逼他,所以沈殷才会累垮。
上官谨言骂的没错,是他没用,也是他不该,沈殷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
手紧了,又松了,松了,又紧了,十指相扣的手指终究还是抽了出来,无力的垂在一旁。
沈颜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懊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床上的人,浓密的眉宇皱了一下,又一下,眼珠子的动了一动,睫毛仿佛是一直第一次翩飞的蝴蝶,有些紧张的颤动着,一下又一下扑动着翅膀,终于缓缓的睁开了一条缝,而后,终于睁到了最大。
微微的侧过头,看见的便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熟悉的声音,照在阳光下面,有些落寞。
然后心就不由自主的疼了,犹如针刺,轻轻的,却很清晰。
“小颜……”许久未开口,嗓音格外的嘶哑难听。
是谁在喊他,是谁!沈颜猛的抬起头,看见的是沈殷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
他醒了,而且他在笑,笑的那样的温柔。
沈颜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被一个铁榔头给重重的捶了一下,莫名的感觉。
“哥……”原以为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到头来,终究只是吐出了一个字。
阳光静静的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灿灿的毛边,如同一幅唯美的画。
医院的走廊外面,一黑一白举着哭丧棒穿透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病人。
黑无常说:“又有人要死了。”
白无常道:“何时不死人?”
“天天死人,天天勾魂。”黑无常叹息。
“这是我们的工作。”白无常一脸正经。
“今天的工作怕是有些麻烦。”黑无常的眉微微的皱了起来,“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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