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什么不这么尝试一下呢?
第三天,陆沉的手机上,就接到了路晨发的‘学长我来找你了’的消息。
一时间,不是没有惊惶的。
走在路晨身后的时候感觉多少有点儿特别,只是这种特别来自于他看过太多白钫的背影,而此刻他刻意着慢了路晨半步,好让这距离不至于真的太近。反正他的家乡雾霾严重,广袤的都市里有大半人都带着口罩前行。
路晨在小吃街买了串炸鱿鱼,举在手里咬了两口转过来要牵他的手,脸上是带着笑的,“学长,前面那家甜粥好喝吗?”普普通通的疑问句。
“我不是很喜欢,有点儿腻,”陆沉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推开一点去买街那面的炸丸子,“按你的口味可能还行吧,我也不确定。”
他没错过路晨眼里一闪而逝的失望。
路晨这次过来走的匆忙,旅馆订的也不是很好,晚上陆沉送他到了地方,结果一看偏僻不说,条件还不好,想了想还是开口跟他说退了吧,你去我家住,我睡沙发床。
“这样不好吧,”路晨在旅馆门口很有点局促,“要不我就住这吧,反正男生么,也不怕有人来骗财骗色的,而且我真去你家住了,你睡沙发多尴尬。”
“没事,”陆沉摇头,“你来这里我做东,责任总是有的,过去退了吧,难道还能睡一起不成。”
“睡一起也没问题吧,家里的床总还是睡的下?”
“那样不舒服,”陆沉微微垂了头,“还是算了吧。”
“……行吧,”路晨拿了身份证最后才道,“我去退房。”他再出来的时候,陆沉明显的看见他的神情比最初低落了许多。
这趟漫无目的的旅行路晨一共待了五天,五天里他带领着陆沉去到了这座城市的几乎大半角落,热门的旅游地点去了小半,陆沉去过的店家公园却去了大半,对这一切陆沉始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维持着一个好友该做的本分一点点带着他游览,偶尔路晨被道边上的纪念品勾去了注意力,也记得给人拽回来,再叮嘱一句那个是假冒伪劣不要买。
“学长啊,”第四天的时候路晨边订机票边跟他说,“我觉得我这次过来真是来对了,气温又低风景又好,你还一直陪着我逛……这几天真的很开心。”
“嗯,”陆沉在一边假装没听见重点,最后模棱两可得给出个答案,“你开心就好。”
“那学长你开心吗?”
“陪朋友吗,”他顿了顿,“哪有不开心的。”
全是装出来的不解其意。
送机的时候他最后尽了份地主之谊,给路晨选了一个软陶的兔儿爷,大红的配色,鲜亮扎眼,是路晨喜欢的风格。而拿着礼袋的时候他也果然欢喜的很,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里又是那样活泼生动的神色,像是落了黎明最后的星辰,像是点了清晨最初的露水。
“谢谢学长!”他说,语调扬的厉害,有种远超于此的开心。
开心的陆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路晨,”于是他喊他,神情是郑重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这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礼物,希望你,好好珍惜。”朋友上加了重音。
他想路晨是能够明白的,不然也不至于那样轻微的啊出来,那不是他该有的失仪。
“那么就是这样,”陆沉冲他摆摆手,头发被夏日的长风吹起,“学校再会了。”
“嗯,”路晨也就勉强翘起嘴角回应他,“学校再会了,学长。”学长上同样加了重音。
那是他绝不会与白钫发生的对话。
但不会持续太久了,他想,反正就一年的光阴。
10.也不过就一年的光阴。
夏去秋来,陆沉的课表陡然空了很多,一个月内课程全清,清完考研的考研实习的实习,再接着就是毕业论文的选题开题,光是文献综述也能搞的人掉半帽子头发。成功说明当代大学生活着全凭一口仙气。
陆沉下了班回学校,正赶上一场秋雨方停,银杏叶铺在道路上,黄灿灿的一片,恰好给清冷的秋日多添几分艳色。
今年的雨水格外的多。
路晨现在还是会时不时的找他,好的是总算不再像暑假里那样频繁,看上去总还能推说只是朋友,偶尔陆沉也会想起暑假里对方走前的那个眼神,无止尽的落寞从那双始终欢快的眼睛里泛出来,看的他心底发冷,结果下一瞬,却更无法分清他到底是谁,拿捏不好的情绪,难以言喻的心情,每一样拆出来或许都能把人逼疯。
不久前路晨约过他一次,说是打球,他拿工作忙推了,但其实心里也知道,忙又能忙到哪里去呢,有的事做起来千般万般难,说到底也不过是对人不对事这样浅显的理由。
就由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裹挟着这样那样的往事直到一起变的云淡风轻。
毕业后有次岑辛找他喝酒,喝到一半忽然问他你记不记得你拒绝过路晨多少次,当时他喝的也有点多了,第一遍甚至没听清岑辛的问题。
“不记得了,”他摇摇头,“大四以前我推他的约还是真拒绝,大四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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