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帝一睁眼便看到了逝水的睡颜:
微颦着眉,纤长的睫毛投射下了一圈黑影,面色已经回复白皙,稍稍红肿的唇却依然艳丽,渐次往下,便是遍布吻痕的身体。
尽欢帝轻轻起身,看着床单之上红白相间的爱|液,终于叹出一口气。
昨日虽有酒为媒,意外地润湿了后庭,皇儿却还是痛楚不堪,自己明显可以感觉到皇儿下身已经血流如注,但他仍是紧拢了眉心却不肯吐出半点呻|吟,只是不断攥紧了拳头,指尖嵌入掌心半分,支离破碎地哽咽着那几句话:“荔香宫,逝水求求父皇不要去荔香宫,不要去,不要去。”
所以,终究还是利用了自己君临天下莫敢不从的身份,利用了皇儿对墨雨的一片深情,利用了皇儿酒醉无力反抗,占了皇儿的身,做下了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情。
只是自己,到底是为何而冲动,冲到到不顾伦常,不顾礼教,不顾祖宗的规矩?
当真是因为‘喜欢’上了皇儿,还是只因厌恶皇儿心系墨雨,愤怒交加而为?
尽欢帝甩了甩头,伸手拖起已经滑落至肋下的被角,一路盖到逝水下颌,正想独自翻身下床,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了细碎虚弱的声音:“父皇……父皇还在么?可是天亮了?”
尽欢帝回头,正对上了逝水刚刚朦胧的睡眼,只能说道:“是。”
“哦,那该起床了啊。”逝水先是舒了一口气,小小打了个哈欠,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登时面色绯红拥被而起,紧紧揪着被角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侧靠着床栏支吾而语:“儿臣,儿臣酒醉失态胡言乱语,以至于父皇昨日未至荔香宫,这样子,可以么?”
尽欢帝看着逝水的动作,而后仔细揣摩着他的表情,半晌未答言。
看皇儿的神色,倒是慌乱羞涩多过了尴尬不自然,更没有半点憎恨自己违背伦常,霸王强上弓的意思。
难道为了那个女人,竟然甘愿代替她成为自己泄欲的对象么。
呵,原来是这样的一片情深,那自己是否,也无需思量情感的问题,既是皇儿自愿替代墨雨与自己一夜缱绻,倒是公平地很,皇儿可能只是当做交易一场,难为自己居然头痛万分,担忧自己是否强要了皇儿,惹他不高兴了。
“逝水确实是酒醉,但是大概记错了。”
尽欢帝慢悠悠地坐起来,任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了麦色结实的上身,云锦般的长发从肩头垂落,缭绕在紧实的小腹侧,再配着尽欢帝风华绝代,此刻带着早起慵懒的脸,竟然让手足无措的逝水有些心猿意马:“儿臣,记,记错,错了?”
“是,逝水记错了,昨夜父皇没有来逝水房里,父皇照规矩去了荔香宫,敬事房的太监已经记下了父皇十二月初七临幸荔香宫新立贵嫔墨妃的事儿,等会儿逝水洗漱之后照常去东间,什么事情都照着规矩,完全没有乱套。”
尽欢帝一字一句说着也不看逝水的表情,只是从容地捡起在床上四散的衣物,就如当逝水是空气一般逐次穿上,而后就走下床去,到梳妆台前轻车熟路地找到梳篾工具,自己就收拾了起来。
皇儿既然不介意用他的身体换了墨雨,那自己倒也不妨假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日后仍然可以与皇儿父子君臣相称,墨雨已然是墨妃了,皇儿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无法再做什么。
——只是自己,还有办法,再做什么了么?
“父皇这是何意?”逝水看着尽欢帝挺拔从容的背影,有些心寒地问道。
“逝水清楚。”
“儿臣清楚?”逝水冷冷反问了一声,在父皇看来,昨晚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纠缠,不得已之下换了个相拥取暖的身体而已么?昨晚的情意绵绵温柔笑颜,亦只是自己的错觉,或是父皇面对所有身下之人的常态么?
若是如此,那自己现在无论有多揪心,都只能顺从父皇的意思,假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
至少不耽于这个事件,不纠缠父皇,才能换得继续常伴父皇身侧的机会,才能继续做那宫人面前备受宠爱的大皇子吧。
如此,也好,距离太近,反而会招致父皇的反感,而自己,只要侍立在父皇身侧便已经够好,不敢奢求太多,亦不敢要求太多。
“是,却是儿臣记错,只是儿臣宿醉,现在有些头晕,可否向父皇请上一天的假?”
“逝水头晕?”尽欢帝有些忧心地回头看,却见逝水坐在床头,垂眉冷对,看见自己转头就又恭谨地加了一句:“只是宿醉而已,歇息一阵便好了,还望父皇见谅,若是父皇不批假,倒也无碍。”
尽欢帝觉着逝水似乎情绪陡跌,只能闻言默然回身,看着铜镜之中依然光鲜夺目的脸,麻木地伸手顺着头发,轻轻地回应了一声:“父皇等会儿让人把饭食送进来,逝水酒量不好,以后不许喝那么多了,伤身。”
“儿臣遵旨。”
“还有,那个,逝水等会儿洗澡的时候,父皇让人送点药膏过来,逝水酌量涂上一些,会好受很多。”
“儿臣遵旨。”
“再还有,若是,若是逝水自己不方便涂抹的话,父皇可以帮忙。”
“父皇多虑了,儿臣很好。”
逝水换了个姿势,紧张羞涩的心情被尽欢帝的话尽数带过,冷静下来之后,钝痛瞬时从下身遍布全身,腰际也是酸痛万分,甚至比小时候练功一整天还要疲乏了几分,但是逝水吸了口气,勉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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