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眼睛依然清澈,就像梵音第一次去西藏旅游
时看到的,那近乎纯粹,神圣的蓝色。那些美丽的蓝色轻柔的均在他的眼睛里,折射
出让人羡慕的一种美好。
他只穿着睡袍,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笼罩了笼子的一半,另一半隐没在阴影
里。那温和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脚上,给他白皙的肤色增添了一丝健康的粉红。
他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梵音还是觉得恐慌起来,甚至忘记了去看到底是谁
拉开了窗帘。
“月白?”他轻轻的叫他的名字,可是在笼子里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反应,他没有
像以前一样转过头对他露出安静的微笑,他头甚至没有抬起来用眼睛看他一眼,仿佛
他根本不存在。
“月白!月白,你怎么了?”梵音的心似乎忽然失去了依凭一样,觉得重心有些
不稳。他想伸手抓住鸟笼的黑色栏杆,却发现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栏杆,他惊讶的看
了看。他明明就站在鸟笼前,他伸出去的手,那指尖只离那栏杆只有一厘米。
但是还是触摸不到。
这是结界,在这里只有精灵王会制造这么完美的结界。
可是这是为什么?或者月白对瓦贝耐拉树海的安全够成了威胁吗?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把手放下来。梵音想起了月白以前的神态,他一
般境况下会很安静,甚至带着那么点书卷气,按照梵音的理解,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学
者,而不像利亚顿家的战士。
他是一个安静的人,笑起来或者说话的时候都很安静,这样的安静让人觉得安心
,也许精灵都是给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样子才适合他们那永恒的时间。
精灵王的结界很完美,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擅长这个。这个结界你在外面根本看
不出来,眼睛可以看到,阳光可以照进来,可是却触摸不到。
虽然月白的样子和平常安静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是梵音还是看出了他眼里的沉
寂,就大海下面接近沉寂的世界。
“他看得见我们,但是他全无感觉。”
梵音转过头,看到苍琉靠在床边,她的手里抓着厚重的窗帘,懒洋洋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他瞪着她,他当然知道不会是苍琉造成月白这个样子的,但是
看到她这样不在乎的样子,梵音依然觉得气愤。
苍琉的手松开窗帘,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说:“当然是诅咒,他在东部大陆一定发
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无法找出下诅咒的人,他会永远这样。”
梵音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他转头去看月白,他依然是那个样子,一副对他们的
说话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
“谁下的诅咒?”
苍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黑暗之神,我以为你会知道。”
“黑暗之神,”梵音怔怔的念着,他想起祈,那个人封印了提凡斯,还有……月
白?
“我猜你大概知道了是谁。”苍琉说,并且慢慢靠近他,她的声音有精灵一贯的
优雅以及带着她自己风格的慵懒,“你看,你说出来以后,我们可以找机会杀了那个
黑暗之神,这样诅咒就自然解除了,也许还能阻止这场战争。”
“那不可能,”梵音大声说,“我那时候和祈在一起,他没理由跑到东部大陆去
找月白下诅咒。”
“也许在那之前?”苍琉眯起蓝色的眼睛,“你出走那段时间月白来找过你吧?
也许那时候碰上了?”
“我……”梵音低下头,懊恼的说,“我不知道。”
“梵音,我们可以在一起,你告诉我‘x’到底是谁,我可以给他所有的钱,包
括纽约的那些证券和公司以及房地产……我不希望你总是那么危险……夜太黑,
你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梵音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尽管这里的祈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祈,尽管他们只
是长的像而已,尽管这里只是两个世界……
“那个祈是谁?”苍琉忽然伸出手抓住梵音的肩膀,拼命的摇晃他,“你有没有
在听我说,月白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的灵魂正在被黑暗力量侵蚀,他现在连我们都
不认识了……”
梵音被她摇的头晕,他从来没见过苍琉这个样子,他一直以为苍琉是那种遇到什
么事情都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的女人。她应该不在乎什么东西,即使是亲人,虽然对
精灵来说,亲戚关系总是最持久的关系,但是那个人是苍琉……
“喂,梵音,不要做杀手了好吗?那不适合你。”祈柔和的脸出现在梵音脑海里
。
“梵音,你回答我啊!”苍琉继续说,她指着月白说:“那个人是月白啊,如果
他的灵魂继续这样被侵蚀下去,他会消失啊!”
梵音觉得自己有些耳鸣,他并不想维护他,甚至不想再看到他,但是,即使这样
……
他想起祈看着自己离开的样子,很多次,在钦国的时候,在神殿的时候,祈那双
像红石榴石一样的眼睛。
他侧过脸看向月白,月白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他的脸上近乎恬静的样子,似乎就
像掉落在笼子里的天使,他蓝色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就像一个孩
子。
“为什么要把他关在结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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